陳雪生性騷擾道歉隔了1年半 回顧范雲控訴「被肚子頂三次」

▲▼立法院2020年7月14日審查監察委員資格,范雲控陳雪生用肚子頂她的背。(圖/記者屠惠剛攝)

▲立法院2020年7月14日審查監察委員資格,范雲控陳雪生用肚子頂她的背。(圖/記者屠惠剛攝)

政治中心/台北報導

民進黨立委范雲等了一年半,國民黨立委陳雪生1月28日終於為「國會性騷擾事件」公開道歉,為同僚爭議事件畫下句點。回顧立法院2020年7月14日審查監察院人事案,國民黨團占領議場而與民進黨爆發肢體衝突,事後范雲指控陳雪生用肚子頂她背部3次,涉及性騷擾,然而陳不僅未道歉,還嘻笑反嗆,范雲最後到台北地院提民事訴訟,去年12月判決出爐,陳雪生須賠償范雲8萬元。

范雲2007年7月14日上午在臉書表示,當時站在主席台,背後沒人並不擁擠,但陳雪生跑到後面,用的肚子頂她的背至少三次,當場斥責對方,「你用肚子壓我很噁心,這已經是性騷擾了」,但陳則反嗆,「用肚子不會懷孕,所以不是性騷擾。」。

范雲也指,自己當下對著同時攻佔主席台的國民黨委員們,包括立委蔣萬安說「國民黨的性別平等程度太差了,國民黨應該要教育自己的委員」,而作為國民黨書記長的蔣萬安當場默不吭聲,陳雪生委員從頭到尾都在嘻笑。

同日中午,陳雪生受訪回應,「我肚子本來就很大嘛!抗爭的時候碰到,要怎麼辦呢?無聊,真的是,她還開記者會作秀啊!無聊。」范雲則是再反嗆陳雪生的言論完全是「噁男」的行為與態度,且從頭到尾都嬉皮笑臉。

後來包括民進黨立委陳瑩、民眾黨立委賴香伶、時代力量立委王婉諭都力挺范雲,甚至還有26個婦團要求陳雪生道歉。

7月20日,范雲赴台北地院提告,並於8月14日向台北市府社會局提出性騷擾申訴。經過調查,台北市政府性騷擾防治委員第八屆第七次大會決議,確認陳雪生對她性騷擾事件成。

然而在台北市政府性騷擾防治委員決議結果公布後隔天,陳雪生已對范雲提出加重誹謗的告訴,一切都依照法律規定辦理,未來也不再對這個事件再做回應。陳雪生也說,「我肚子本來就比較大」,當時主席台是國民黨占領的位子,但范雲硬要擠進來,發生肢體衝突,「誰騷擾她?」

范陳法庭對決

范雲控告陳雪生案到2021年12月17日判決結果出爐。范雲認為陳雪生舉動充滿性暗示,已傷害她的人格,害她無端遭受非議,精神飽受痛苦,要求償精神慰撫50萬元。陳雪生堅稱沒有性騷擾惡意,與范雲相互卡位時,他雙手是搭在另2位藍營男立委肩上,就是避免一旦藍綠發生肢體衝突會撞到范雲,可是他肚子太大,不是故意的。

陳雪生也辯稱,自己回敬范雲指控的言語,雖然不優雅得體,卻是一般人通俗用語,毫無性別含意,他聲稱當時因被范雲不實指控而憤怒,加上避免被移轉抗爭焦點,若這樣就被說成性騷擾,將會「間接降低立委行使職務的力度及強度」,何況台北市府認定他構成性騷擾的處分,經他訴願,已被衛生福利部撤銷,代表他不必賠償。

法官審酌當時在場立委林楚茵、林宜瑾、李維德、陳以信等藍綠立委,在陳雪生是否構成性騷擾事件調查過程中的證詞,認定陳雪生確實有以腹部從後碰撞范雲背部的舉動,且在旁人勸阻制止時,回稱「用肚子不會懷孕,不算性騷擾」等語,而衛福部撤銷北市府認定陳雪生構成性騷擾處分的原因,是審查程序有瑕疵,並非已認定不構成。

法官指陳雪生事後對媒體回應范雲「神經病」、「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又不是餓死鬼」等語,帶有對女性的嘲諷、貶抑,加上在主席台的肢體碰觸和言語回敬,的確使范雲感受冒犯、敵意及羞辱而有損人格尊嚴,且這些言論不受立委言論免責權的保障。

法官認定陳雪生本案言行對范雲構成性騷擾,衡量雙方身分、地位與事發時的狀態,判陳雪生應賠償8萬元,可上訴。

另外,陳雪生反告范雲說他是「電車癡漢」,又誣指他在馬祖縣長任內性騷女部屬、是「馬祖王」等語,涉犯加重誹謗等罪嫌,台北地院今判范雲無罪。

▲在柯建銘見證下,陳雪生為性騷案向范雲道歉。(圖/翻攝自Facebook/范雲 FAN, Yun)

▲在柯建銘見證下,陳雪生為性騷案向范雲道歉。(圖/翻攝自Facebook/范雲 FAN, Yun)

陳雪生道歉

范雲1月28日上午以「陳雪生委員公開向我道歉 國會性騷擾事件落幕」為題在臉書表示,經過一年半時間,陳雪生28日在民進黨立法院黨團總召柯建銘的見證下,向她公開道歉;這道歉,也讓自己再次更感同身受許多性騷擾事件受害者的心路歷程。

范雲說,自己是一個立委,能有公眾的關注、替自己發聲的管道,也有其他同事的支持。那麼其他尋常人民呢?他們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要到公道?「除了性騷擾事件本身,這一年半來,我經歷了行政申訴、民事及刑事告訴的漫長痛苦過程。三案勝訴終還給我基本的正義;而陳雪生委員今天的公開道歉,是台灣推動性別平等進程中,一個重要的範例。 」

范雲表示,她願意理解陳雪生在性騷擾事件發生後,各種直覺反應及言語反擊,很可能是因為在其人生中沒有接受過性別平等教育,不夠瞭解性別平等、對他人身體界線必須尊重的概念。「我希望這樣的道歉,能被關注,我也願意肯定他道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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