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QLO示意圖。（圖／CFP）
文／特約撰述 福澤喬
最近優衣庫（ UNIQLO ）的柳井正對於 ZOZOTOWN 的前澤友作，似乎越看越不順眼。這兩家公司分別是傳統店頭平價服飾與網路平價服飾的龍頭，也難免總會被拿來比較。加上前澤友作又是一個懂得網路媒體操作的注意力商人，這也讓原本講究溫文儒雅儒商形象的柳井正，會幾次在公開場合中，表現出對於 ZOZOTOWN 明顯的不認同。只是，這兩家平價服飾公司，究竟在本質上有什麼不一樣？未來又究竟誰會勝出？這些問題，現在也成了日本財經界最好奇的事情。
「 ZOZOTOWN 不就是一個商城？」 優衣庫對於品牌的自信
柳井正先是在今年 8 月公開回答記者詢問他對於 ZOZOTOWN 那件尺寸衣的感想時說，「根本是小兒玩具，這些事情到實體店鋪找店員測試不就行了？」接著 10 月 9 日柳井正帶著記者看完優衣庫網路購物的自動化送貨設備之後，記者又問他到底優衣庫與 ZOZOTOWN 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柳井正說：「 ZOZOTOWN 甚至 Amazon 充其量就只是網路的購物中心 （ MALL ) ，優衣庫擁有自有品牌，從設計、研發到銷售是一整個完整的體系。」言談之間，聽得出來柳井正對於記者老是拿優衣庫與ZOZOTOWN 比較，感到不耐煩。
三千多家實體通路 對抗網路無國界平台
優衣庫去年的銷售額高達 1 兆 8,619 億日圓，這與創下 984 億日圓業績的 ZOZOTOWN 相比，無疑是個大了將近 20 倍的巨人。而且優衣庫從創業開始，一直保持從生產到銷售一條鞭的「自前主義」，全球擁有 3,437 家實體店鋪。 ZOZOTOWN 則是以經營電商平台銷售其他服飾業界的商品為商業核心。雙方在商業模式的確不一樣，這也就是為什麼柳井正要說，ZOZOTOWN 頂多就是一個 MALL 的原因。如果雙方好好經營各自的領域，倒也可以彼此相安無事，但是，當前澤友作把腳踩進了優衣庫的領地之後，事情就開始變得複雜。
前澤高調下剋上 朝著柳井正叫板
ZOZOTOWN 推出了尺寸衣之後，等於宣示朝向自我品牌的道路前進，而這一塊領地一直都是優衣庫獨領風騷，對於經營了服飾產業數十年的柳井正來看，前澤這一套尺寸衣根本就輕忽了平價服飾從生產到銷售的許多環節，他才會批評尺寸衣根本就是「小兒玩具」，沒想到當記者把柳井正的說法刊載出來之後，前澤反而透過他的 twitter 說：「如果這真的是柳會長說的話，那可是最高的讚揚啊！」這下子，兩家公司的戰火就被點燃起來，對於講究長幼有序的日本社會來說，這是一齣下剋上的「好戲」。
昭和大叔與平成世代 對於工作的態度截然不同
從柳井正以及前澤友作的人格特性，也可以看到他們代表著日本社會兩個不同世代的觀點。柳井正常說「不會游泳的人，當然會溺水。」他強調要有挑戰精神，不接受「安定」、「保守」主義，他特別欣賞能夠刻苦耐勞突破困境，最後獨當一面的員工。可是前澤友作的想法正好相反，他經常掛在嘴上的話是：「最討厭跟人競爭」、「工作就是要開心！」所以 ZOZOTOWN 在公司推行 一週只要到公司上班三天、一天只要工作六個小時。而且公司全體員工的薪資、獎金都一樣，公司同事彼此之間不要有任何的差異造成攀比。
朋友圈唯一的交集 軟體銀行的孫正義
這兩個年紀差了將近兩輪的服飾業界龍頭，雖然彼此互別苗頭。但是他們卻有一位知名的共同友人，軟銀的孫正義。柳井正曾經在 2001 年出任軟銀集團的社外董事，而且在 2016 年當孫正義考慮是不是要重新接掌軟銀社長職務的時後，還找了柳井正商量，柳井正告訴孫正義：「退休，你別鬧了！」就這樣堅定了孫正義續任社長的決心，也證明了他們兩個人的深厚關係。
不過，前澤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為了找孫正義合作。特地在 2010 年 2 月的時候，跑去千葉一家高爾球場與孫正義見面之後，孫正義把前澤找到了軟銀的辦公室聊天，還一起在軟銀集團貴賓專用的三溫暖一起泡湯。接著，2011 年 10 月在軟銀的牽線下， ZOZOTOWN 與阿里巴巴共同在中國創立 ZOZOTOWN China ，雖然後來這項業務在 2013 年 1 月結束撤退，但是前澤友作與孫正義一直保持友好的關係。
軟銀的令旗將決定 日本服飾業界的未来？
所以這一次優衣庫與 ZOZOTOWN 的「戰爭」中，孫正義手中的這一面令旗要往哪裡倒，會是重要的關鍵。對於日本財經界來說，從過去東急的五島慶太與西武的堤康次郎到後來松下電器的松下幸之助與大榮的中內功兩強對峙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戰火猛烈，而且波及範圍很廣的戰役。最近日本的財經媒體，對於孫正義的一舉一動更加關注。據說，最快今年年底，最晚明年年初，一旦孫正義投入資源，誰勝誰負態勢就明顯可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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