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美商把台蕉變精品 價格翻6倍

文‧呂國禎‧程晏鈴 

攝影‧鍾士為

到超商買香蕉配早(午)餐,成為台灣人近年的新習慣。7-Eleven一天能賣出十萬根香蕉,且這些單根香蕉的全年銷售量比台灣整年出口量還要多。

供應台灣單根香蕉的,竟然是跨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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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強敵:跨國公司在台灣賣香蕉

它是美商都樂(Dole)。都樂不僅打敗台灣出口成了亞洲第一,還進軍台灣內銷市場,供應香蕉給統一超商,推動香蕉一根一根賣的商業模式。

台灣香蕉研究所秘書室主任林德勝說,「業界認為,都樂的目的就是提高佔有率、控制台灣通路,等到台灣一開放香蕉進口,都樂就會引進菲律賓香蕉,」那時台灣香蕉將面臨更嚴重的競爭。

香蕉研究所所長趙治平卻反駁林德勝,他說,這樣的說法並不對,都樂對台灣香蕉產業有幫助,它推動單根賣模式,提高了台灣香蕉產業的產值。其二是,當台灣貿易商攻擊台灣新品種「寶島蕉」,都樂卻幫台灣把「寶島蕉」賣到日本。

統一超商鮮食部部經理梁文源說,日本有小包裝香蕉,但像台灣這樣一根一根賣是全球首創。一公斤香蕉約6到8根,產地收購價才10幾元,換算一根最便宜的時候不到3元。統一超商一根香蕉最高可以賣18元,真的有這麼好的香蕉嗎?

現代品管:把香蕉變精品的祕密

早期台灣蕉農的香蕉是蓋棉被用電石土催熟,出貨前更不可能一根一根清洗;但都樂的香蕉要經過兩次洗選、不蓋棉被改吹冷氣,還要控溫在攝氏16到18度,接著每根用尺量、用秤重、還要測顏色跟選美,最後在冷藏庫裡吹冷氣一週,靜靜等待外皮轉為黃金色,這樣的熟度才是能隨買隨食。香蕉太黃(熟)就打掉,有顆黑斑也不行。

《天下》記者進入位於北投的都樂台灣分公司,到供應給統一超商的生產線參觀,看到了農產品加工、分裝,竟然用生鮮食品規格運作。香蕉做到可以跟御飯糰共用配送體系,代表香蕉已經乾淨到根本不會有果蠅存在。生食的香蕉,品質與乾淨度卻做到熟食的水準。

「這就是農業加值,要分級、加工,才有辦法加值啊,」梁文源說,超商要的是品質與穩定供貨,「我也想要做農民產地直銷,但最重要的是,農民能不能交一樣的香蕉過來。」

都樂以企業化的管理配銷,贏得台灣最大超商的銷售通路。除了統一超商,還有頂好超市及好市多量販店。

高雄旗山:變成都樂農場台灣分部?

趙治平說,農民跟都樂合作能有穩定的收入,這是種進步。但曾經間接供貨給都樂、旗山果樹產銷班第三十六班班長張宏士說,「這樣聽起來很好,但農民替都樂種香蕉等於沒有了輸贏,變成領死薪水被綁死,成了都樂香蕉農場的工人。」

張宏士說,「現在跟都樂合作的農民都說都樂很好,收購價格一直往上調,但其實就是先讓農民吃甜頭,等到香蕉栽種量變大了,必須透過都樂才能賣光,那它就會反過頭大砍價格,就跟股票坑殺散戶一樣。」

張宏士寧可努力開發自種自銷的方式,自己去找客戶,如有機商店或熟客,直接將香蕉賣給他們,能減少中間的剝削,獲利更好,每甲賺60萬元,年賺百萬不是問題。

儘管這些事情並未真的發生,但都樂有如夢魘般糾纏著旗山的蕉農。雲林縣前農業處處長、金色大地執行長呂政璋說,台灣不能再自我感覺良好,「台灣香蕉風味很好,老一輩日本人很喜歡。要努力讓新一代日本人除了都樂之外,也能認識台灣香蕉。」……(完整報導,請見《天下雜誌》57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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