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農族來自中國…朗讀題目惹議 原民研究員:中華大一統嘛

kulumahin回家了!布農族文物離台博館重返海端鄉展覽(圖/文化部)

▲布農族的起源變成「中國來的」,族人十分不滿。(圖/翻攝文化部官網)

生活中心/綜合報導

今年全國語文競賽爭議不斷,除了台中市的作弊事件之外,布農族朗讀選文也出現「來源爭議」。文章內容提到布農族的起源來自中國一隻會說話的狗,幫皇帝的女兒治好皮膚病後被追殺、逃亡到台灣,最後化身成布農族祖先;內容一出,馬上引起原住民界的一片撻伐,學者甚至說「這就是中華民族帶來的大一統!」

布農族的起源傳說非常多,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葫蘆中誕生一個男人,陶鍋中誕生一個女人,兩人結婚並創造人類,還有蜘蛛將糞便放在洞裡,結果分別變成男、女等;但這篇文章卻說布農族是來自中國的一隻狗,因為治好公主的皮膚病後,皇帝不願意將公主嫁給狗,便要求狗先變成人,狗把自己關在山洞31天後變成人,卻還是被追殺,狗帶著公主逃往台灣,成了布農族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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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傳說跟《山海經注》、《搜神記》中提到的〈盤瓠〉非常類似,可以推測是來自中國南方民族如苗、瑤族的神話傳說,根據《原住民教育電台》報導,國教院的布農族博士後研究員Haisul Palalavi表示,他在做田野調查的時候的確有看過類似的故事,但日治時期所做的神話調查根本沒有這類的故事,反而是國民政府來台才出現的,「我覺得應該是跟中華民族大一統的政治教育有關。」

台東延平鄉「106年布農族射耳祭文化觀光行銷暨農特產品展示活動」,5/6日隆重登場。(圖/台東縣政府提供)

▲台東延平鄉「106年布農族射耳祭文化觀光行銷暨農特產品展示活動」。(圖/台東縣政府提供)

根據2002年布農族人田哲益所著的《台灣布農族文化》,這個故事也是來自布農族人全紹仁Nakas的口述記憶,而2人在今日都屬於「爺爺」等級,也都經歷過日治、國民政府遷台的日子,「有這樣的中華思潮加入原住民的傳說神話中並不奇怪」;教育部則表示,去年邀稿的時候也公告了2年,但4次的檢討中都沒有人提出意見、也不知道有這個問題,現在有問題當然就撤下了。

其他布農族人則認為,這個傳說當然也反應了布農族的一個歷史經過,但放在族語朗讀比賽中,會混淆新一代布農孩子對族裡起源的認知,「不是很好的教育內容」;不過事情也不用弄得大張旗鼓,取得「做不好」的共識就換掉,處理完就沒事了。

「布農族的起源」朗讀全文:

傳說布農族來自中國大陸,傳說早期有個皇帝的女兒,身上長出難以根治的皮膚病,太醫也束手無策,只好招告天下;「誰能治好公主的病,就將公主許配給他」,公告一出,天下各大名醫爭相應診,數周後還是無人能治好公主的病。

有一天公堂裏出現一隻會說話的狗,向皇帝說「若我能治好公主的病,是否就能娶回公主為妻」,皇帝說是(其實隨便說說);這隻狗隨即進入公主臥房,並用舌頭舔吻公主皮膚上的爛瘡,一周後公主的皮膚恢復潔白細嫩,皇帝欣喜若狂,卻百般不願將公主下嫁給狗,只好答應將公主帶走,條件是要晚上出宮,狗帶著公主出宮後,皇帝後悔隨即派軍追殺那隻擬人化的狗,狗已化身為人,並與公主牽手逃亡,最後於一個叫「Lukang」的地方登陸,傳說就是現在的鹿港,後來布農族人逐漸遷移高山地區居住。

因狗化身為人,一介平民娶了有皇族身分的公主,所以在布農族社會組織當中是無階級制度之分,男女一律平等,從服裝當中也可看出身分,婦女穿的漢式像宮廷格格的服飾,藍、黑為主色,男生則穿簡易的白底無袖外衣,背後鏽有百步蛇菱形花紋,並搭配胸衣及遮陰部。在原住民的口傳歷史當中,原住民不是一開始就生長在高山的,而是從平原開始逐漸往山上遷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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