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剁一整夜…燉「人肉羊肉爐」 女友目擊慘遭老虎鉗拔光牙齒

▲▼老闆張瀟漢殺害並肢解客人李俊雄,甚至向女友阿蘭說已將屍體煮成羊肉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尋獲的屍塊被埋在瑞芳第七公墓,兇手甚至向女友阿蘭說已將部分屍體煮成羊肉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記者陳豐德/新北報導

基隆「阿蘭火鍋店」1992年發生一起分屍案,兇手張瀟漢將屍體剁成碎塊,並把易於辨識的頭顱等部位棄屍外,還向女友阿蘭說「剩下的都煮成羊肉爐」,讓不知情的顧客吃下肚滅證。儘管張男始終否認犯行,但人、物、心證的連結,最終仍被判無期徒刑確定;刑警李藍權在Podcast節目《我在案發現場》還原偵辦細節,而能偵破此案,又跟另一起基隆國大代表的哥哥楊思東失蹤案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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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1月間,李媽媽走到基隆八斗子派出所報案,稱她的兒子李俊雄已經失蹤幾個月了,兒子所騎乘的機車,最後被發現停在阿蘭火鍋店前面;警方進一步了解,發現李男擔任派遣水電工,平時收入並不穩定,經訪查後沒有更多線索只能擱置,直到阿蘭的出現讓案情有了戲劇性的轉折。

1999年綽號阿蘭的王姓女子神色緊張地走進基隆第四分局,聲稱7年前目睹男友張瀟漢在火鍋店內,將「文煙」殺害後分屍,近日都會夢到文煙託夢說「姐仔,我很冷……」她受不了良心譴責才來報案;警方一看阿蘭上排牙齒剩下沒幾個,細心詢問才得知張瀟漢擔心事跡敗露,這些年會持老虎鉗慢慢拔掉她的牙齒,威脅阿蘭只要敢講出去就要她的性命。

▼母親報案聲稱李俊雄消失無蹤。(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檢警釐清,1992年11月14號綽號文煙的常客進到店內,下到地下一樓火鍋店內飲酒,直到凌晨兩點不勝酒力到店外撥打打公共電話,阿蘭趁機將鐵門拉下想打烊,幾分鐘後拉開鐵門要上樓拿煙時,醉茫茫的文煙就闖進店內將阿蘭推下樓梯,讓阿蘭嚇得大喊,這也吵醒了睡夢中的張瀟漢,雙方爆發激烈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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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男持鐵條將身形瘦小的文煙痛扁,還拖到廚房以菜刀砍殺致死,之後店內一陣靜默,只剩下剁肉聲響。阿蘭認為不對勁,躲在屏風後張眼一望,目睹張男拿著剁羊肉的刀子,將文煙一刀接著一刀肢解,並分裝在三個塑膠垃圾桶及一個紙箱內,剁肉聲延續了一整晚,直到凌晨六點才清理完畢。

▼女友指控阿蘭火鍋店的老闆張瀟漢殺人分屍。(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阿蘭目睹慘狀,逃到附近的檳榔攤向老闆求救「小漢殺人了!」但還沒來得及說細節,張男就趕到將她抓了回去,並恐嚇她「妳在現場就是共犯!」還用阿蘭的棉襖外套包裹屍塊,讓她心生恐懼不敢報案。而由於阿蘭與張男倆人時常口角,檳榔攤老闆以為是單純情侶吵架,當時並沒有多加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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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張男就駕駛了弟弟的小客車,準備搬運屍體時還遇到店內廚師阿福,並請他協助幫忙將垃圾桶、知名火鍋料紙箱給搬上車,直到下午才返回店內。阿蘭見載運的屍塊數量並不多,好奇問了張男「其它的呢?」不料張男竟答「煮成羊肉爐了」,讓阿蘭不寒而慄,懷疑他只將手腳頭顱等易辨識的部位丟棄,其餘都讓客人吃下肚滅證。

▼部分屍塊恐怕被不知情的客人吃下肚 。(資料照/示意圖)

恐懼的阿蘭陳述相當凌亂,警方起先懷疑他也是共犯之一,但經過專案人員保護下,阿蘭在飯店內確認自己沒有生命危險,這才完整陳述出了案情經過,甚至指出張男還曾將他帶往四腳亭丟下山崖。警方開始清查受害的文煙真實身份,附近檳榔攤老闆指出文煙的本名就是李俊雄,並告知地址,專案人員經聯繫上李媽媽後,才將兩起案件給連結起來。

而為了找尋李男被丟棄的屍塊下落,警方開始翻找近年有尋獲列冊的無名屍,案情一度陷入膠著,直到翻找出瑞芳區公所內的手抄本,上頭記載瑞芳第七公墓編號1793的墳墓內有安葬3個無名屍塊;專案刑警指出,而如果不是因為1993年的楊思東命案,這些屍塊恐怕再也找不回來。

▼檢警開挖瑞芳第七公墓編號1793號的墳墓。(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基隆市國大代表楊思勤的哥哥楊思東當年2月在住家離奇失蹤,為了找尋他的下落,警方在外海搜尋到人體的臀部屍塊;同日晚間,搜山時又在瑞芳蝙蝠洞內的沼澤旁發現頭顱,一旁還擺放著冥紙、火鍋料紙箱及外套,加上先前就已經在蝙蝠洞外100公尺發現的大腿屍塊,這3個屍塊經家屬確認都非楊思東遺體,經法醫相驗、公告招領程序後,放在同一個塑膠袋並浸泡福馬林,葬在1793無名屍墓內內。

而專案人員在公墓起出屍塊後,見頭顱保存的相當好,一根鬍鬚甚至還黏在頭顱嘴邊,警方打開頭顱的嘴巴齒列也相當完整;起初家屬看到頭顱照片,還不敢確認那就是李俊雄的遺體,直到調閱他的牙醫就診齒痕、頭顱X光片等紀錄比對後,法醫研判無名屍與李俊雄吻合度達99.997%以上,以及臀部屍塊DNA親子鑑定符合,才讓李媽媽相信寶貝兒子已經遇害。

▼用塑膠袋包裹的3個屍塊都浸泡在福馬林內。(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警方將擔任計程車司機的張瀟漢緝捕歸案,他卻始終否認犯行,推託是因為自己另結新歡,阿蘭氣不過才栽贓;不過經測謊張男有明顯說謊反應,檢警也還原7年前案發現場的擺設,張男一下樓梯臉色瞬間一變,但即便如此他仍不肯認罪,也不願承認有煮「人肉羊肉爐」給客人吃。

開庭時法官認定,死者李俊雄當日其實載女友小萍到阿蘭火鍋店要慶生,凌晨1點就喝得醉醺醺,讓小萍不開心決意搭計程車先離去,李俊雄後續又一個人喝悶酒至凌晨2點多,氣不過到店外打公共電話後見鐵門拉下,又強闖進火鍋內不小心推落阿蘭,與張瀟漢爆發衝突慘遭殺害肢解,儘管此案沒有兇刀也沒直接證據,但有測謊結果及阿蘭、阿福等人證,以及蝙蝠洞遺留的棉襖外套,讓法官最終判張男無期徒刑確定。

專案刑警李藍權在真實犯罪Podcast《我在案發現場》中還原偵辦細節,他還指出李俊雄開庭時認為警方發現大腿屍塊時,距離案發已經一個月,員警卻認為該屍塊「非常新鮮」並不合理;但其實蝙蝠洞中的氣溫相當低宛如大型冰箱,屍塊不會腐爛其實相當正常,後來研判張瀟漢的棄屍路線是開車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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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訊問張瀟漢他矢口否認犯行。(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專案警方比對頭顱X光照片。(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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