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是一個大家都知道的選舉大年，全球高達50多個國家將舉行超過70場的大選。圖為剛於前天（5日）舉行的巴拿馬總統大選。（圖／路透）
● 丁學文／金庫資本管理合夥人兼總經理
曾經，這個世界，真的東西假不了，假的東西真不了；但現在，這個世界，無論真的假的，看起來都像真的。
這什麼意思？
今年是一個大家都知道的選舉大年，全球高達50多個國家將舉行超過70場的大選。不但大選的結果將影響全球超過一半以上的人口，甚至會影響全球未來十年的政經走向。不過，這些選舉正面臨著來自有意無意所編造的虛假訊息，讓本來就很亂的這個世界亂還要更亂。
到底有多亂？今年一月份的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竟然發表了一篇：「重大選舉年：如何阻止人工智慧破壞2024年投票」的文章。文中提到，「2024年將有42億人參加投票，在人工智慧時代，錯誤訊息和虛假訊息的大量出現非常可能影響民主體制，但這絕不是民主運動所想要的。
最可怕的是，連OpenAI的CEO阿特曼（Sam Altman）都認為未來的AI可能會為你我發送量身訂製的訊息，來改變你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事實上，阿特曼的說法肯定不是杞人憂天，人工智慧造假正在日益影響我們的價值觀和判斷力。
假新聞扭曲人的判斷力 人工智慧幾可亂真
▲ 最新一期的《經濟學人》帶讀者一窺現在幾乎已經鋪天蓋地的虛假訊息。（圖／擷取自《經濟學人》封面）
這期的《經濟學人》封面設計非常形象化，編輯群讓我們看見的是五個從天而降的吊鉤吊著的LIES謊言，配上上方的黑字，基本上就是「TRUTH AND LIES 事實與謊言。」下面一排補充小字「The new science of disinformation 虛假訊息的新科學。」
《經濟學人》用了緒論第一篇和科技板塊的四篇文章帶我們一窺現在幾乎已經鋪天蓋地的虛假訊息。確實，很多人以為去年夏天肆虐夏威夷的野火，是由美國武裝部隊測試的一個「氣象武器」所引發的，還有人說美國有一個非政府組織正在非洲努力傳播著登革熱？ 另外，有人言之鑿鑿烏克蘭第一夫人歐倫娜（Olena Zelenska）在曼哈頓第五大道瘋狂購物 ，一口氣花費了110 萬美元？
對的，上面這些訊息都是假的。它們只是現在這個世界虛假訊息的一部，怎麼定義它們？簡單，為了欺騙所產生出來的謊言就是虛假訊息。這些荒唐的故事正透過各種複雜的途徑在全球各地傳播。難以辨識的人工智慧和錯綜複雜的社交媒體被頻頻用來製作和分享令人難以判斷，但幾可亂真的照片、影片和錄音，這一切已經混淆了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今年這個大選年進一步加劇了人們的擔憂，越來越多人相信科技將讓虛假訊息變得更無法無天，它們甚至可能進一步破壞整個民主體制。我們到底應該多擔心？
▲ 有人言之鑿鑿稱烏克蘭第一夫人歐倫娜在曼哈頓第五大道瘋狂購物 ，一口氣花費了110 萬美元，後被證實為假新聞。（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只要上面提及的爭論繼續存在，虛假資訊就不會消失。歷史上本來就充斥著為了歌功頌德而撰寫的虛假史實，很多的歷史描述既是歷史敘述，也是一種政治宣傳，紙本印刷時代也沒有好不到哪裡去。
互聯網讓問題變得更加嚴重。假訊息可以在社群媒體上以極低的成本傳播；人工智慧進一步壓低了製作成本。在本期《經濟學人》的科技板塊文章中，《經濟學人》追蹤了它透過社群媒體帳號和網站網路傳播的複雜方式。例如，俄羅斯針對歐倫娜女士的報導最初是在YouTube上發布的一段影片，然後透過位在非洲的假新聞網站傳播，並得到了其他網站和社交媒體的推薦，其結果就變成了一則似是而非的假新聞。
事實證明，大多數假訊息的運作方式極其相似。例如，中國在中東的假訊息行動中誹謗了韓國企業所使用的科技，但仔細研究，會發現其手法實與俄羅斯在歐洲各地傳播假訊息所使用的方法非常相近。
許多虛假訊息的目的只是為了毒化公共領域，或是在整個社會播下一個不信任的種子。所有這些當然會引發人們的擔憂，即科技正在讓虛假訊息越來越難被識破，然後進一步威脅了民主體制。但《經濟學人》認為有一些方法仍然可以最小化的管理好這個問題。
▲ 許多虛假訊息的目的只是為了毒化公共領域，或是在整個社會播下一個不信任的種子。（圖／達志／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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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是作惡的力量 也是行善的力量
了以安慰的是，科技既是作惡的力量，也是行善的力量。儘管人工智慧讓虛假訊息的產生成本大大降低，但它也間接幫助了假訊息的追蹤和檢測。無論虛假訊息來源多複雜，或是說有幾個傳播者帳戶，人工智慧模型仍然可以檢測到看相似的敘述。
更好的協調互助也有幫助。在某些方面，這種情況類似於20世紀80年代的氣候科學，當時氣象學家、海洋學家和地球科學家可以判斷正在發生的事情，但每個人都只看了圖片的一部分，唯有將它們放在一起，氣候變遷的全部範圍才變得清晰起來。
但更深入的理解還需要可以更好地存取數據資料。在當今演算法主導的這個世界裡，只有科技公司才知道誰在閱讀？讀的是什麼？ 根據美國法律，這些公司沒有義務與研究人員分享數據資料。 但歐洲新的數位服務法案開始強制要求數據的共享，並且可以成為其他國家的模板。
▲ 《聯合報》去年7月指控政府依美方要求研發生物戰劑、規劃設置新建生物安全P4等級實驗室等，還拿出造假文件，在第一時間就被台灣、美國政府駁斥，並要更正、下架新聞。（圖／記者陳家祥攝）
這種協調合作在某些地方比其他地方更容易實現。例如，台灣被認為是處理虛假訊息活動的黃金標準。國家雖小，對政府的信任度很高，而且來自外國勢力的威脅非常容易被發現。其他國家則相對資源較少，對政府機構的信任也較弱。尤有甚者，在美國，兩極分化的政治意味著打擊虛假信息的努力被描述為左翼在網上壓制右翼發聲的陰謀證據。
今天的我們，需要認真對待並仔細研究所謂的虛假資訊危險。目前，幾乎沒有證據顯示虛假訊息可以影響選舉結果。 過去幾個世紀，一直有人在兜售虛假訊息，也一直有人選擇相信。但我們的社會通常可以找到應對方法。如今，虛假訊息可能呈現出一種更新、更複雜的形式。但放心，目前為止，它還沒有變成一個前所未有、無懈可擊的威脅。
打擊假消息 需要整個社會總動員
過去十年，移動互聯網和社交媒體打破了人與人之間的界線，讓天涯海角也阻止不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但卻也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被破了防；生成式人工智慧的橫空出世，更是一下子成了萬人追逐的熱點，不但在金融市場香孛孛，更是未來世界的美好推進器。但，事實上，它們在提高虛擬世界的互動性、趣味性和便捷性的同時，卻也讓我們的信息風險和隱患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擔憂。如今，這些擔憂已經不再是危言聳聽，一個個不斷出現的案例正在提醒我們虛假信息的鋪天蓋地已經到了防不勝防的地步。
▲ 虛假訊息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問題，但它需要的是整個社會跨部門的協調行動。（圖／Pexels）
我感覺吧，虛假訊息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問題，但它需要的是整個社會跨部門的協調行動。不幸的是，政府單位對虛假訊息的分析往往是孤立的，並且在專業術語方面缺乏共識，這使得政府往往淪為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後知後覺一員，不但難以將已經發生的虛假詐騙串連起來，甚至很難形成更廣泛的經驗教訓。
事實上，任何科技肯定都是一體兩面，端看誰把它操控的最好。所以，我們必須永遠掌握好操控人工智慧的角色，善用防禦性的人工智慧偵測工具也許就是抵禦進攻性生成式工具的最佳武器。起碼，現在的科技公司絕對有能力精準地發現假的影片。當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使可以完美且準確地檢測出虛假訊息，也不見得每個人都會相信它們是假的。大家想想，如果人們根本懶得進行所謂的事實查核，久而久之就會變得抵制事實查核，為什麼？因為科技進步已經讓你我越來越懶，越來越喜歡享用所謂的速食資訊，當我們一個個成為了滑著手機不用大腦的訊息接收者，當我們變成人家餵你什麼你想也不想張口就吞，虛假訊息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好像也變得理所當然的，你說是不是？
▲ 如果人們根本懶得進行所謂的事實查核，久而久之就會變得抵制事實查核。（圖／新竹縣政府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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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虛假訊息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問題，但它需要的是整個社會跨部門的協調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