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芭比看性別平權 不是大玩女權而是協助肯尼走出性別枷鎖

2023年08月5日 00:00

● 文/焦糖哥哥-陳嘉行

芭比上映至今,全球票房已近八億美金。為什麼?在回答這問題前,我們先來簡單認識芭比的背景。

1967年芭比的總公司「美泰兒」在台北縣泰山鄉(今新北市泰山區)設置代工廠 (美寧工廠),1970年全世界的芭比娃娃,有一半以上是台灣製造。你現在用Google搜尋「芭比」,頁面會跳出粉紅耀眼光芒的動畫,字體呈現芭比色。

形象幹練演員擔綱傻白角色 生理男的女性主義者操刀編劇

女主角瑪格.羅比(Margot Robbie)演過《華爾街之狼》,而《自殺突擊隊》中的小丑女一角讓她聲名大噪,票房狂賣,奠定在好萊塢的地位。她過去都演有個性的角色,這次演傻白的經典芭比角色,是全新的挑戰。她既是票房保證,又是《芭比》的製片,能決定團隊成員,包括她欽點雷恩.葛斯林(Ryan Gosling)飾演肯尼。這個決定很大膽,即便他主演《樂來越愛你》(La La Land)曾入圍奧斯卡男主角。但公佈選角時,輿論多質疑為何找一個這麼「不肯尼」的人來演,不過你進到戲院及看幕後故事就懂選角選得真好。

 

▲ 本片導演葛莉塔.潔薇。(圖/ETtoday)

另一個鮮為人討論的亮點,是本片的女性導演葛莉塔.潔薇(Greta Gerwig),跟知名編劇,同時也是她的伴侶諾亞.包姆巴赫(Noah Baumbach)一起創作《芭比》的劇本。編劇本人是生理男的女性主義者,所以在開拍時,電影圈及影迷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部無腦的娛樂片,對劇本抱持著高度期待。相對地,這麼高的標準下,如果他們搞砸了,就真的萬劫不復了。沒想到首週票房,就打破了女性導演的最高紀錄,觀眾及影評對於劇本跟對白金句一致好評。

華納兄弟、環球電影互別苗頭 意外掀起「芭比海默」旋風

當然,票房好,跟同時打對台的大咖導演諾蘭編劇和執導的《奧本海默》有直接的關係。諾蘭原本是電影公司「華納兄弟」的王牌導演,但因為各種條件談不攏,且在疫情期間,要求諾蘭改為了串流平台拍攝,這讓諾蘭氣炸出走。另一家電影公司「環球電影」立刻向諾蘭招手,你要什麼,我們都答應你。其中「華納兄弟」不答應的一項條件就是:用IMAX格式的黑白底片拍攝的第一部電影。兩家電影公司互別苗頭,沒想到意外造成雙贏,多數人兩部都看,成了「芭比海默」炫風,網路上各種迷因圖瘋傳。

▲ 「芭比海默」哏圖。(圖/翻攝自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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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向《2001太空漫遊》、《駭客任務》致敬又宣戰

進入主題《芭比》,為何有些人覺得這部電影好像有點在說教。其實一開場就致敬經典電影《2001太空漫遊》:居住在地球上的猿猴,接觸到外星人留下的巨大的黑石板,而產生進化,並因此獲得權力及發展政治。因為芭比的降臨,女性從此獲得解放,女權誕生。另外,《芭比》還致敬了電影《駭客任務》:妳要清醒就必須選擇「勃肯鞋」進入真實世界(也就是吞下「紅色藥丸」擺脫奴役)。還有芭比走進大樓中異空間遇到老太太的橋段,是不是跟《駭客任務》的橋段很像。

另一方面,《芭比》也是向這兩部宣戰,這部由女性導演執導的電影會跟你們的電影一樣偉大。(題外話,《駭客任務》導演原是兩兄弟,後來都公開稱自己是「跨性別」的女性導演。)這部電影不只是「女性主義」的電影,而是抱著崇高理想,解放人類的平權電影。

第一代芭比限制了當代人對美的標準

 

▲ 第一代芭比限制了當代人對美的標準。(圖/華納提供) 

第一隻芭比娃娃在1959年3月9日紐約市的美國國際玩具博覽會上亮相(芭比的官方生日),穿著黑白斑馬紋泳裝,頭上綁著特色的馬尾,電影跟劇照中可以看到。這款娃娃被宣傳為「青少年時尚模特兒」,從此,多少美國女性跟青少年深受「芭比美學」所害,少女為了符合芭比形象,或為了滿足異性戀,以芭比為標準,開始節食、虐待自己。這也是電影中小女孩批判芭比「物化女性」、「法西斯」的原因,這是芭比公司遲來的道歉跟反省。可以說,「貧窮限制人的想像」,「第一代芭比也限制了當代人對美的標準」。

第二代芭比控訴被建構出來的父權

就是電影中的各行各業,代表女性意識抬頭,女性可以當總統、當工頭。男生辦得到的事,女生也可以,甚至更出色。從這裡開始,讓男性感到焦慮,畢竟「父權思維」早已滲透進社會結構中。這也是肯尼進入到真實世界後發現「父權」是個好東西,我們應該也要來一點。有了父權,女性只能是一位被動、需要被照顧、聽話、被凝視的角色即可。換句話說,芭比是要告訴大家:「父權並非自然而然不變的真理」,它其實是被建構出來的。造成社會不安跟性別衝突的不是女權抬頭,而是父權壓迫。所以電影開玩笑說「芭比世界被惡毒的男子氣概感染,就像幾百年前原住民被天花感染一樣。」直指惡毒的男子氣概如病毒一樣,是外部來的,也可以被治癒的,我看這段真的笑瘋了。目前我看到的影評大概就寫到這。

▲ 第二代的芭比,女性可以當總統、當工頭,印證「父權並非自然而然不變的真理」。(圖/華納提供)

第三代芭比解放女權 更協助男性解放自己

這部電影之所以偉大,是已經進化到第三代的芭比。不僅解放女權,她們更要協助男性解放自己,成為生理男的女性主義者。還記得我一開始提到芭比的編劇就是這樣的男性。雖然肯尼搞砸了芭比的世界——讓所有芭比都懷疑自己,認為自己不夠好、不配得到,只能物化自己成為男性的配件。而解放的方式,就是讓她們記起自己的好,妳是女人,妳也是諾貝爾獎的文學家。我覺得電影高潮的地方在,女性巧妙利用「惡毒的男子氣概」,裝傻裝笨來滿足男性的自我感覺良好;讓肯尼們覺得沒有自己,芭比的世界就要崩塌。這段劇情也是我認識的陽剛異性戀男性,看了最不舒服的橋段。他們都跟我抗議:「我們有這麼膚淺嗎?這是對直男的刻板印象。」我覺得會不舒服的人,內心是有女性主義存在的人。

不是要打倒惡毒的男子氣概,而是要解放肯尼,並與他們相親相愛和平共處。電影中,肯尼不需要妄自菲薄「只是站在沙灘什麼都不會的肯尼」,而是開始挑戰自己;不再受困於自己性別的枷鎖,明白男性也會有落漆、脆弱的時候。不分性別,我們都需要彼此的支持。

▲ 但這部電影之所以偉大,是已經進化到第三代的芭比。不僅解放女權,她們更要協助男性解放自己。(圖/華納提供)

最後,我喜歡電影中Ruth Handler 芭比創作人對芭比說:「Moms stand still so that when the kids look back they'll see how far they've gone.」(母親們永遠站在原地,好讓她們的孩子可以回頭看,自己已經走了多遠)。希望這篇文能讓排斥《芭比》的人進去戲院,如果主動約女孩兒看《芭比》,她對你會有好印象喔!

● 本文獲授權,轉載自「焦糖哥哥-陳嘉行」臉書。以上言論不代表本網立場,歡迎投書《雲論》讓優質好文被更多人看見,請寄editor88@ettoday.net,本網保有文字刪修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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