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名「民進黨H姓政治人物」摸胸部! 她憶被送到汽旅崩潰哭整夜

▲▼民主進步黨中央黨部(圖/資料照)

▲民主進步黨中央黨部。(圖/資料照)

記者皮心瑀/台北報導

政壇性騷案不斷,5日再出現一名受害者指控,身為導演的她,2010年收到民進黨H姓政治人物的邀請,希望她能拍攝高雄市長選舉影片,後來對方卻以開會的名義,交代司機將她送到汽車旅館,該名H性政治人物迂迴表示可以「幫助」受害者實現理想,「妳只要偶爾可以讓我任性一下」,之後還動手摸胸,受害者只能試圖保持距離。之後的她不願多想當晚的事,直到2014年看到H的新聞,「我崩潰哭了一整夜」。

該名受害者表示,當年接到工作邀約,自己有向較熟悉民進黨政治圈的學長打聽,學長表明H是他以前老闆,沒有問題。慎重起見,她當時還特別帶了一位年紀稍長的男性製片,一起南下高雄去會面了解此案。回台北後,她要求製片先粗抓出時間表,但因腳本未確認,無法細抓預算安排執行。於是後來的討論和會議,都是由競選辦公室的助理們和她聯繫,安排她一個人搭高鐵南下高雄,司機接送進行,從2010年3月中開始,前後橫跨近半年的時間。

該名受害者回憶,每次的碰面除了談選情和腳本方向以外,為了讓她更深入了解市長、了解這個城市,還安排她親身跟市長行程數日、甚至還有和市長及某知名律師三人的聚會、更安排高雄電影館熱忱的大哥帶她各處去了解高雄風光和建設、H亦介紹我高雄的民進黨政治圈人物、給她市長的自傳書做功課,這過程她因信任H這個長輩、信任這個團隊,所以全心支持幫忙。

不過,受害者指出,中間曾有些小警訊,她都忽視了,像是H的團隊助理曾深夜傳騷擾簡訊、市長身邊的人談及自己身家雄厚,豪奢生日趴都是在飯店辦的以及後來他的酒局邀約、一群黨內男人私下談笑著那陣子剛出召妓新聞的某議員參選人,說著「那當然是真的啊~大家都知道。」卻看到該男上新聞對著媒體出面痛指「都是陰謀」。

受害者說,後來會議時間越改越晚,他們說因為選舉在即,很忙,所以之後有2到3次,她得在那半年來多次被安排住宿的連鎖商旅等待到凌晨,再回台北。而那天一切似乎如常,電話安排說要討論腳本、高鐵、H的司機接送。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他們說平常常訂的那間商務旅館因為最近高雄活動多,都被訂滿了,可不可以換一間,她同意了,但到了高雄,卻被送到了一個汽車旅館。

受害者說,因為幾個月來累積的信任,加上為了這個案子付出的沈沒成本,且助理都說商旅都被訂滿,她想著以工作為重。等到深夜,H才一副拖著疲憊身心的樣子抵達,突然問起當年未滿30歲的她,關於理想和目標,「我認為他是關心我的長輩,也就天真地直言,『剛畢業時就一直想出國唸書啊,或者開自己的工作室』,對方問,『那是什麼阻礙了妳呢?』我回答,『這兩樣都需要錢啊,我沒錢。』後來H很迂迴地,說他很欣賞一位大導演的電影作品,那個女主角脫俗清新,氣質完全是他的菜,聰明又有才華,我就像是那樣的女生,他說他關注我作品很久,甚至包含從『奇摩交友』時期,我在上面寫的短文他都如數家珍….這樣有才華的人真的很少….有一個台大的女生就是那樣美的存在,他就有『幫助』她。」

受害者說,H突然表示,「我可以幫妳,妳只要偶爾可以讓我任性一下」,她只記得自己腦子很亂,一路裝傻,當時時間應該已經凌晨3、4點。後來H說他很累,不舒服。可不可以讓他在那邊床上躺一下。當下的她不可能拒絕,除了尊重他是客戶、是長輩,也總聽他說多為了選務操勞、身體出狀況。於是他過去床上休息,她刻意保持距離,後來只記得他喊她過去,她不敢不從。「我像個小動物般凍結了。戰逃反應都失能,坐在床邊,我只有僵住。腦子什麼都沒辦法想。只希望他趕快睡著吧拜託。我記得他有些緩慢隱晦的動作,要抱我,有摸到我,有摸到胸部。這真的too much,僵住的我動作不敢大,連呼吸都屏住的程度。只有順勢推移開,盡量保持距離,後來我看到被子裡有規律的動作,我根本不敢想他在幹嘛。」

受害者指出,那個夜晚如此漫長。再後來的記憶是,天明之際他離開。整夜沒睡的她,再也睡不著。後來H的私人司機來接送,她沿路拚命裝輕鬆、假沒事、硬聊天,深怕司機誤會她被睡了還怎麼的。沒多久,她打電話給當時的製片,只提到H做了奇怪的事,細節什麼的都說不出口。後來競選辦公室會計給了她一個厚實的信封袋,裡面是大額現金。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筆錢的名目是什麼?腳本提案費?前製費?封口費?遮羞費?「這筆錢讓當時的我質疑自己,我的專業能力值這麼多錢嗎?我的身體值這麼多錢嗎?還是,我的尊嚴就值這些錢?」

受害者回憶,後來的她繼續裝沒事,仍想為案子努力,跟助理保持聯繫,談腳本和開預算。一日接到電話,H打來的,只聽到他說最近團隊有人介紹一位是高雄人的導演,H說,「那個導演說妳會跟客戶上床換案子耶,怎麼我沒有這種好事啊?哈哈哈」。受害者憤怒,為什麼可以這樣造謠?她掛電話後在街上氣哭,覺得專業被狠狠踐踏。總之後來競選廣告案不含前製時間,自2010年七月至八月,她約莫出過3、4次腳本,和助理也討論完新版初稿。接著在未Final的狀況下,請她和製片初步開預算,然而預算表發出後再也沒有消息。隨著時間靠近她去電問助理。他才說開的費用太高了,找了別人。後來片子上架,而導演就是H口中那位散布謠言的人。

受害者表示,那陣子出事回台北後,沒有敢跟任何人說,只有高中摯友知道大概,細節她因為不想回憶沒有提及。H的臉書就她所知到2017年都還很活躍,後來再也搜不到了。「他曾經看到我去高雄找朋友的動態時,還私訊我為啥到高雄沒跟他說,也曾在我的照片下留言:真是性感啊,性感到靠北….」。後來的她,繼續努力過生活、拍片、累積好作品,不去談、不去想。直到2014年台北市長選舉前夜,她在媒體報導上,看到了H的名字,當時他綠色變成白色,當上了顧問。現在又由白色染回了綠色,在南部某大城擔任顧問。於是她當晚的回憶全部回來了,崩潰哭了一整夜,後來才知道,這叫做PTSD。

受害者坦言,寫這篇文章對她來說非常不容易,但她必須寫,前天朋友問猶豫中、不知如何下筆的她,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這幾天她反覆地想,事情過去這麼久,好不容易長這麼大,想對願意站出來的每一個人說謝謝,希望有一天,這個世界不再需要這麼多的眼淚和勇氣才能好好過下去,而她,只是想要好好拍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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