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璋/病毒有種族性! 香港傳2童猛爆腦炎致死

我們想讓你知道…兒童Omicron ,人口死亡率低,病死率低,但是住院死亡率較高。

● 李建璋/台大急診醫學部臨床教授

人口死亡率與住院死亡率,料敵從寬,還是料敵從嚴 ?

人口死亡率(Population mortality)、病死率(Case fatality rate)、或是住院死亡率(In-hospital mortality)都是死亡率,都是流行病學上死亡率正確的描述,只是三者各自代表不同的意義,在此進一步說明。

人口死亡率用於比較疾病負擔 住院死亡率最能反映疾病嚴重性

人口死亡率(Population mortality)

使用分子是死亡的人數,分母包含「罹病和沒有罹病」的人口,這個數字最小,是以百萬人口為單位,通常用於不同國家之間「疾病負擔」的比較,與公共政策介入的重要參考,要「傳播率」和「致死率」兩者都高,這個數字才會高,任何一個數字低,這個數字都會低下來,這個數字在公共衛生的意義大於醫學的意義。

病死率(Case fatality)

分子是死亡人數,分母是「罹病的人」,這個數字反映的是疾病病程,病死率(Case fatality)在Omicron很難計算,因為很多人是輕症或是無症狀,除非每一個人都測抗體,否則無法知道正確的分母,每一個國家因為檢測量、檢測政策的不同,所以不同研究分母差異很大,已經沒有辦法反映事實。

住院死亡率(In-hospital mortality)

住院死亡率,白話說是中重度病人死亡率,在醫療量能適當的時候,不同疾病住院的標準是大致一致的,所以這個數字可以讓不同疾病有一個比較公平的比較基礎,反應不同疾病的病程嚴重性與兇猛性、嚴重性,對醫學最重要,這也是香港大學學者為什麼利用這個數字,而不是以上述二者來呈現Omicron和流感的差異。

Omicron對兒童而言 是「虎姑婆」!

 

▲Omicron 對兒童是無差別攻擊的 ,住院死亡率較高。(圖/記者林名揚翻攝)

兒童Omicron ,人口死亡率低,病死率低,但是住院死亡率較高。用人口死亡率描述Omicron的話,就是「巧虎」,用住院死亡率描述,Omicron就是「虎姑婆」。

拿虎姑婆來比喻的理由如下:

第一,Omicron 對兒童是無差別攻擊 , 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哪一個小孩不會受感染。

第二、沒有任何醫師可以預測誰會惡化,縱使大部分兒童都康復,但兒童Omicron和成人不同,一大部分惡化的小朋友過去是健康的。

第三,小於5歲兒童沒有疫苗,小於12歲兒童沒有神藥可以用,所以最重要是NPI,也就是戴口罩與社交等距,家長應提高警覺。

第四、最重要的是,還有很多疫苗適齡兒童家長有疫苗猶豫,所以希望大家重新了解兒童Omicron和成人Omicron的不同,鼓勵大家盡量接種。

第五、對於醫師或是學者,在此說明,這不只是我的個人見解,也不是一個研究報告的數字解讀,是有一個脈絡可循的。最早美國CDC示警兒童Ommicron死亡總數與住院數大幅攀升;其次,學者在JAMA ped發表Omicron在小小孩產哮吼、細支氣管炎,病情延誤會致命。另外,Nature雜誌也特別用社論探討Omicron對兒童的打擊較成人重,然後我發現,這些歐美報告很少提出腦炎的案例,台灣兒童Omicron住院潮還沒產生,短期卻發生兩起Omicron猛爆腦炎致死案例,相當不尋常。

病毒其實有種族性 鄰近國家發生案例不可不慎

▲病毒其實會有種族性,在香港、馬來西亞都傳出兒童Omicron腦炎死亡案例,台灣也必須要小心。(圖/記者蔡佩旻攝)

寫這篇是因為香港報告和台灣現象吻合,香港Omicron住院小孩,高達13%有嚴重神經學反應,一個月死了4個兒童,其中有2個也是猛爆型腦炎。

走過腸病毒的醫師世代會和我有一樣的不祥預感,病毒其實會有種族性,現代地球村,腸病毒71型(EV71)也會傳到歐美,但是在歐美卻沒有大規模腦炎致死案例,唯獨台灣、中國大陸、馬來西亞造成大量腦幹腦炎死亡。這一次,馬來西亞也報告一個Omicron腦炎死亡案例,香港也報告、台灣也開始,直覺就是必須要小心。

在這邊當然可能冒著過度示警的危險,等疫情起來再評論最安全,但是到時我們的量能足以負荷嗎?家長屆時才警覺、帶小朋友去施打疫苗來得及嗎?我寧可現在當烏鴉,大家盤點量能、施打疫苗、小心防護,就算沒遇上,最多就是我過度憂慮了。

我不是專業評論員或是作家,我要在第一線看病、發展智慧醫療、寫論文、教書,今天天亮要和微軟以及台大同事去馬祖看看智慧醫療如何協離島,應該要睡覺,但是輾轉難眠,起來振筆,不覺窗外以發白。(編按:本文於今日清晨寫完)

台灣恨棒,有很多愛智人士,民眾水平高,健康意識強,很少看到其他國家政論或是記者願意這麽科學性,深入的理性討論,這些是我們的軟實力,也是我寫作最大的動力。也希望我的提醒示警是個假警報,天佑台灣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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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璋醫師

李建璋醫師 李建璋醫師

台大醫院急診醫學部教授/智慧醫療中心副主任/哈佛大學流行病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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