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躺著選」!對決顏寬恒不再當戰神 陳柏惟訴求「放他自由」

▲台灣基進的陳柏惟接受民進黨禮讓,成功挑戰台中第二選區的顏家勢力。

圖文/鏡週刊

不確定是不是好事,但確實感覺陳柏惟有點累,也不一樣了。去年底,他在高雄三民區選議員時,遇上選民質疑他發的衛生紙張數不夠,他還能回嗆:「你這一票我不要啦!」如今銳氣卻減了不少。

太累了嗎?他把這次選舉定調為「9局下半」,是終局之戰,逆轉勝的最後機會,球員們無不擠盡最後力氣,他也一早就站在街口拜票。通勤尖鋒時刻過,他回服務處略作休息後,又靠著猛灌咖啡,接受我們採訪。他說:「昨天只睡4小時。」我幾乎要不忍心跟他說,剛才從高鐵站搭計程車過來,運將面對我「怎麼看陳柏惟這個人?」的提問,回答竟然是:「他是誰?」運將沒有透露投票意向,只笑笑跟我們說:「顏寬恒躺著選,都會上。」

陳柏惟說:「很正常。所以我們一直努力在跑基層。」擅長空戰的他,除了是台灣基進的發言人,更被認為是黨內唯一的政治明星,其狀況被我戲稱為跟去年韓流相同,是「一人救全黨」。只是節目邀約雖多,卻不得不為了勤跑街巷,推掉大半。戰情激烈,顏寬恒網路聲量雖不及他,但點進粉絲專頁,就會知道他也並沒有「躺著選」。

所以不僅無法鬆懈,還要更緊繃,更壓縮。總統政見發表會也沒看。以打韓崛起於政壇,被年輕人奉為新戰神,「我以為你會繼續拿韓國瑜當武器?」他卻否認了,只是說:「我不覺得我在打韓。打韓國瑜,就像廚房看見蟑螂一樣,你打他只是自然反應。」

確實,成也韓國瑜,敗也韓國瑜。去年議員高票落選,歸納出的原因,就是打韓力道過於猛烈,「踩到了一隻鋼鐵蟑螂,拐到腳。」時勢造出悲劇英雄,他回想春節期間,在高雄和民進黨的朋友閒聊,聊到對那次選戰的感想,他對朋友說:「我現在很討厭兩個人,一個叫顏寬恒,一個叫許淑華。我想說選高雄市長,干你們兩個屁事啊!跑來幫他助選。我那時候就講了:你破壞我的家鄉,我打斷你的樁腳。」那是第一次提到顏寬恒,「那這次考慮要不要再投入選舉時,包括分區不分區,多方考量後,就發現,對戰顏寬恒是最佳解。」

為何是最佳解?或許因為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個素人轉型,一個政治世家;一個35歲未婚,一個36歲當阿公。但這次對決,他坦言,「選區域立委時,你要照顧50%+1的票。」妥協了?他說:「我還是蠻做自己的,但我會選擇不要這麼有攻擊性。」

所以也能說出「我知影顏寬恒嘛足骨力,足打拚,所以我講伊真不自由。」這種好麻吉的話。採訪過程,他多次提到顏寬恒「血統純正,一脈相承。我跟他接觸的過程,其實都蠻友善可愛…但是你一輩子沒有管過報表,忽然要掌握全台中最大的金流?說不定他真正的興趣是刺繡啊。」把對手形容得像魔法世界裡的「爆竹」,自己則是出生麻瓜家庭、空降霍格華玆的妙麗,「所以我一直說,票投陳柏惟,就是放顏寬恒自由。」

但其實陳柏惟也非出生在和政治全然無關的家庭。去年他接受採訪,說阿公曾參與里長選舉,開票時卻停電被做票做掉。他走政治,像做著一個和阿公相同的夢,「遇到問題時,我總想,如果是阿公遇到,會怎麼做?所以我上節目,不是陳柏惟在罵人,是阿公在罵人。」

也有更豐富的管理經驗。從政前,「我是學電腦的,也做過媒體,也拍過電影,製片的工作。製片是什麼?導演管的是畫面裡的事情,畫面外所有的事,全部都是製片的事。所以製片最重要的是什麼?」他瞬間就換掉受詞,繼續講:「你要把城市的未來都規劃好,而且按部就班來執行。你每一秒都在燒錢,都是人民的時間和稅金,所以你必須要很有效率來進行工作的統合,最重要的就是工作協調的能力。所以我認為電影製片是最像立法委員的工作之一,我有很好的專業和能力可以證明給你看。而且我做的電影不是做自己爽的,我做的是商業電影,要能夠賣錢的,市場可以接受的。我做過《寒戰2》《天降雄獅》、《KANO》《幸福路上》,這都不只是在台灣或者中國,甚至是全世界都有名的電影,所以我相信我的能力,一定是說得到也做得到。」

流利台語,一次講完,自信彷彿湧泉爆發,像我問他「覺得哪一點最贏顏寬恒?」他反問我:「我哪一點輸他?」難怪去年底選舉時,他只準備了勝選感言,關鍵時刻也不喊搶救,真心相信政治可以很單純,真心到最後輸掉。

那這一次呢?如果最後只差一點點了,也不搶救嗎?他說:「如果輸掉,也只是代表現在的民主社會,暫時還不需要我。」假若真的輸了,要幹嘛?轉職做網紅,當名嘴戰神?他說:「我認為走到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自己想怎麼做,而是這個社會需要我們做什麼?需要我,我就去做。」

只是9局下了,這次再輸掉,真的還有下次嗎?儘管下次總不在他考慮中的事,如台灣基進的立場,「是民進黨需要我們,不是我們需要民進黨。我們相信台灣還是需要有保守派,和進步派。我們讓民進黨當保守派,負責房子內的裝潢,台灣基進負責砌磚,把國界顧好。很衝的事,我們來做,沒有當不當側翼,要不要監督的問題。我們不會考慮因為下一次還要和民進黨合作,就放棄監督。但我們監督的同時,也會把國民黨的桌子壓好,叫他們閉嘴,因為他們不是60分被罵,他們是零分。」

也是難以避免的問題,關於「區域的戰友,不分區的敵人」這一說法,他以台灣基進發言人身分說:「我們和民進黨最大的差別是,他們把國民黨當成正常的政黨,我們是把國民黨當成不正常的政黨。你可以嫌菜不好吃,但也不要去吃屎。你可以來投我們。」且強調台灣基進政黨票民調一直在門檻邊緣,「多一些票,基進就有兩席,那一些票給民進黨,增加不了兩席。」

採訪進行得很倉促,時間一直在趕,因為還要陪他去和當地議員楊典忠拍片,和選民互動,繼續做「1天至少要見1,000人」的行程。而走出戶外,他精神就來了,我多帶一罐的咖啡也沒派上用場。工作結束,幕僚問他:「要不要去廟裡上個香,我們拍個畫面?」他意識到是個「表演行程」,拒絕了,轉頭問我:「早上太累了,講話卡卡。我現在精神來了,不然我們回服務處,重訪一遍好不好?」只好又搭計程車回去一趟。

這次的運將就認識他了。也表明了意願要投他,雖然也說:「應該還是顏寬恒會上啦。」我不懂地方派系的勢力根有多深,但很確定陳怕惟不是害怕耕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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