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談/蘋果《一個桶》不裝佩奇而是裝雞蛋!導演有話要說

▲Apple釋出新春賀歲影片《一個桶》,桶子裝的是雞蛋、重摔之後還沒事,意外引爆話題。(影片/取自YouTube)

特約記者洪聖壹/北京報導

Apple公司稍早釋出的賀歲影片《一個桶》,推出不到2小時,YouTube官方頻道已經超過萬人觀看,只不過最後桶子裡面裝的不是小豬佩奇,也不是最近上市的HomePod,而是雞蛋,鏡頭拉近母親跟遊子之間的情感,影片中有一幕桶子從陡坡上重摔,對比完全沒事的雞蛋們,讓這桶子意外成為話題,訪談過程中,國際名導賈樟柯,有話要說。

▲國際名導賈樟柯。(圖/記者洪聖壹攝)

引爆話題的「那個桶」

稍早在北京舉辦的“Today at Apple“活動當中,Apple 邀請國際名導賈樟柯,釋出由iPhone Xs呈現「鄉愁」,影片從市井小民過完春節最後一天作為出發,帶出母親為遊子準備的「家鄉味」,以及遊子帶著這沈重的桶子歷經千山萬水回到大城市的過程,拍攝出感人的《一個桶》賀歲影片。

根據導演賈樟柯所說,這部影片是在重慶、貴州交界處,敘述來自大山的男子和家人相聚、分離的過程,因此主角在回去大城市時,必須要經過重山峻嶺、河流、橋樑,影片當中有個非常驚險的一幕,就是主角在回家爬上陡坡時,桶子上的握把終於支撐不住重量,突然斷裂,整個桶子重摔之後滾下山坡,但是影片最後可以看到,主角打開桶子之後,裡頭裝的是來自故鄉的泥沙跟雞蛋,就是這一幕,不僅感動人心,而且引爆話題。

有網友說:「這桶子哪裡買的,這樣子雞蛋居然不會破。」、「歷經春運的人,都知道這個桶。」、「這個桶,以前我爸媽都是這樣帶回來的,因為那時候只能自己去車站買票,車次又少,都是臨時買到站票,然後這個桶可以放東西、又可以坐著,現在家裡還在用」、「這個桶子非常堅固,在我們農村很實用」。

其實類似這種桶子換成在台灣,多數是拿來裝水泥或者是油漆的白色大桶,除了堅固耐用之外,也相當實用,後續也引發網友想像力,有網友說:「你看那桶跟HomePod多像」、「HomePod宣傳片」...

桶內裝的「輕」與「重」

導演賈樟柯指出,《一個桶》是團隊跟蘋果共同尋找的故事,也要特別感謝蘋果關注到這只桶。那是你在火車上、車站、鄉間小路上才看得到的,以往大家可能都覺得大型企業只專注在高科技、高消費族群,但其實從這次合作發現擁有高科技的蘋果關注的是大多數人的生活,這才是最為難得的。

導演再補充:「我特別喜歡這個創意,他不是講回家,而是回家之後,離開家。這個故事是春節要結束了,很惆悵,因為要離開父母、離開家。另外一個也是一個短短旅程,主人公回到工作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至於為什麼把雞蛋放了很多沙子,讓孩子帶回家,主要是希望用「桶子重」和「雞蛋的輕」這種強烈的對比來描述父母對子女的愛,把他們認為最好的留給子女,千言萬語盡在其中。團隊也是帶著這樣的感動,寄託在這支影片。

Apple指出,《一個桶》展示的「輕重」,是城市跟故鄉的對比,城市很「輕」,在外漂泊的遊子擁擠在千萬人口的城市裡,為改變自己命運而奮鬥,輕到不留下任何痕跡,所有行為都轉瞬即逝;故鄉味卻很重,家人從未間斷的關心與愛,和在離鄉之時,被塞滿的沈重行囊,這些情感稱之為「重」。

賈樟柯則以自己為例,指出「我每年都回家過年,印象深刻就兩件事,一個是跟家人一起做飯,春節的做飯像一個儀式一樣。像是我老家,每天都有個主題,30炸丸子,到了初一,家裡不動刀,都是炒、蒸,家裡的氛圍就是聊天,媽媽會問很多她感興趣的生活,是家人充分交流的時間。另一個是相聚跟分別,初五初六要離家,媽媽都會整理行李,每個角落都塞入各式各樣的吃的,一直跟他說北京甚麼都有,媽媽則說了一句:『每次春節都要經歷這個相聚跟分離。』這也是這次《一個桶》裡頭核心的精神。」

全程用手機拍的

談到跟 Apple 公司的合作,賈樟柯透露,這次拍攝最吸引他的有兩點:

一是全程用手機拍電影。這是25年從業來第一次,這個行業總是不斷在革新,現在總算感受到了,怎麼不一樣,有什麼優點。

另外一個是在茫茫人群裡的一個大故事。像是在火車上、在輪船上,他們興沖沖回家,或是從家到城市,都拎著一個桶,這個桶裡是什麼?背後有什麼故事?

賈樟柯指出,用手機拍片可以輕鬆上天入地,相較於笨重的燈光、設備、攝影機,這次使用的iPhone Xs非常自由,可以在各種空間裡面靠近人,有個場景是要呈現主角在摩托車上抱著桶子的情感,以及母親站在原地擔心的表情,那段其實攝影師就坐在另一個摩托車拍,非常自由。而且劇組很多人都有手機,各種角度、各種機位,都可以操作。

此外,這部影片人物都在真實空間拍攝的,人物與空間的關係、景深怎麼處理,怎麼透過慢動作讓情感在環境裡面抽離出來,也是蘋果手機一個非常大的優勢。另外是細節的呈現,有的用慢鏡頭,讓動作更具有抒情感,而且還可以拍4K。面對媒體提問下個作品,他透露接下來真的會鄭重考慮用手機拍電影。

「離開家,哪怕離開一公里,都是非常漫長的,哪怕是千山萬水,離不開的,是一份家味。」

其實,這種跟家人相聚、分別,是每年幾億人都要經歷的。對許多在外奮鬥的人來說,回到家中最喜歡、也最討厭的,就是父母親的嘮叨。春節結束要回到大城市之前,母親總是東塞西塞的情境,相信也是每個人都有過的,甚至有些人可能會覺得母親準備的這些東西要扛回去,還會嫌麻煩。

但是如果仔細看影片,主角從頭到尾,始終帶著微笑,帶著自己對家鄉的思念,不怕別人異樣眼光,扛著這沈重的白色大桶回到住家,中間還有一幕是主角上了公車之後,結果突然想到桶子落在公車外,他很緊張的大叫後,下車拿好桶子再上車。理由很簡單:「那裡頭有來自家鄉的味道。」相信《一個桶》在意外創造話題之餘,對於在異鄉打拼的你我來說,更能從中看到自己的人生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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