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鏡週刊
老房子老椅子老桌子眼鏡老配件都見過了，就是沒看過「老水族店」。
那是一間超過百年以上的老房子，屋裡幽暗幽暗，只有水族箱的微弱光芒照亮空間。某日下午，我悠悠晃過新竹市區，在東門市場附近遇見了這間水族店。
「你好，請問可以進來嗎？」老木門組成的門板，其中一扇開著，我探頭大聲詢問，室內沒有回應。屋內的老櫃上頭有三個看起來好舊好舊的水族小箱，箱子上頭有鏽斑，肯定是太重了，長年的重量讓櫃子的橫板呈現U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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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啪答」一聲。屋子裡另一個水族箱發出聲響，我走近瞧，水色卻混濁看不清裡頭的模樣，「那是一隻烏龜啦，住在這裡很久了。」屋內通往二樓的階梯上，突然有人聲回答，一名老頭兒身穿紫色寬鬆衣服，手捧著水杯慢吞吞喝著，腳下一隻幼狗跟隨。場景很奇異。
黃先生，今年78歲，經營水族店48年。關於自己，他只談到這裡為止。我們說自己來自台北雜誌社，想拍幾張照，他大大方方站在梯上，用台語回答，想怎樣自己隨便。
這間新竹最老的水族店，所有的水族箱都用了超過30年，問起生意好嗎？黃先生搖搖頭，誠實回答：「根本沒人來啊！生意很差。」整間水族店大約十多個魚缸，都已經長出青苔，小魚在小箱裡反覆游來游去，昏暗寂靜的空間，魚兒們看起來也染上憂鬱氣質。
不似那些街頭新開的水族店，氣派的讓來客彷彿置身水族館。拍照時，這兒彷彿時空停滯，安靜到只剩水族箱裡打氣機發出的啵啵聲響。透過水族箱青苔和魚群游過傳出的光線，黃色綠色從眼前滑過。這是我從未認識的新竹老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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