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集合躲內務櫃!值星官查寢「空無一物」:弟兄去世都躲這裡

我是宴平樂,服完一年兵役後,曾在保險公司當了兩年的業務員。軍人與業務員都需要接觸很多人,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所以很多光怪陸離的事情,只能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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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哥是連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手。每次只要集合,他不是出公差就是幫廚,反正從來沒有乖乖下去集合過。

記得那個假日我在連上留守,禮拜天晚上七點,弟兄們陸陸續續收假回來,我一走進寢室就看到撇哥一個人坐在床鋪上發呆。我看撇哥一邊在收拾東西,就一邊跟他聊天打屁:「撇哥,假日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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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哥跟我說:「還能怎麼樣,死阿兵哥假日這麼珍貴,當然要抓緊時間跟馬子多滾一點床單啊。」

「幹,難怪你看起來這麼虛,黑眼圈都加重了,就是晚上都沒睡吼。」撇哥沒接我的話,只是把行李塞進內務櫃,然後換上了部隊發的運動服。

晚上八點,安全士官廣播,收假弟兄全部到連集合場上集合。聽到安全士官廣播,撇哥很不爽地把床鋪上的東西收乾淨,然後打開部隊那鐵製的內務櫃,整個人就一屁股坐在內務櫃上。

「你要做什麼?」我訝異地問著:「安官都廣播了,你還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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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哥因為身材比較矮小,就看他兩腿一縮,整個人直接縮到內務櫃裡面,他把內務櫃的門慢慢拉上。撇哥伸出一隻食指放在嘴唇間,對我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當兵就是閃躲飄,我現在要躲起來了,不要出賣我喔。」

對於撇哥的行為,我實在是無言到了極點也大開眼界。

正常狀況的當兵閃躲飄,都是會有個勤務或者公差之類的,這麼直接整個人躲進內務櫃的做法,我從來沒看過。而且說難聽一點,那個內務櫃跟棺材沒什麼兩樣,能不躲進去,誰也不會異想天開整個人躲進內務櫃裡,某種程度上我還蠻佩服他的創意。

大概八點多,我們連上的收假集合,大多是為了分配打掃工作,讓弟兄們掃完就可以準備就寢,一些老鳥會刻意找事情來躲過這一段時間的集合,這樣就不用被分配打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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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星官看連上弟兄集合得差不多,當然也不是傻子,就會開始上來寢室一間一間的查寢。

查到我們的寢室,我趕快站起來:「報告學長,我這禮拜留守。」留守不用集合點名,值星官點點頭,然後走到撇哥的內務櫃前面。

我替撇哥捏了一把冷汗。他最好保佑值星官不會去開他的內務櫃,不然當場被抓到事情就可大可小了。沒想到值星官淡淡地對我說:「阿撇應該不會回來了。」

我愣了一下,反問值星官:「學長,什麼意思啊?」

值星官嘆了一口氣:「唉,阿撇禮拜六出車禍,今天早上連上接獲通報,應該是走了。」

「學長,你說走了什麼意思?」我慌張地問著。

學長慢慢地,將撇哥的內務櫃拉開。「呀--」鐵製的內務櫃,發出很尖銳的聲音,我瞪大了眼,撇哥的內務櫃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剛剛我明明看撇哥縮進內務櫃裡面。

學長就從口袋另外拿出一條紅白藍的三色值星帶,掛在撇哥的內務櫃門上。

學長說:「雖然對阿撇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副連說,有時候在部弟兄如果過世會回來報到,內務櫃就像棺材,如果被祂住進去,祂就會長期留在這裡,所以在祂回來之前,可以先掛上值星帶。雖然有點迷信,但是算是鎮邪的功能吧。」

幾年之後,因為做保險的關係,和值星官喝了杯咖啡。

我始終沒跟值星官說過那天晚上看到撇哥的事,那天我就問他,「後來呢?連上有發生什麼事嗎?」

值星官跟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值星帶掛了也沒用,連上的通訊設備一直出狀況,還有一台沒接線的話機半夜自己會響,直到下了基地之後,士官長派人請連旗下來,這些怪事才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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