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禁酒!戰鬥民族拿殺蟲劑、指甲油調成「死亡shot」 1年喝死萬人

文/菲利普‧馬斯登
譯/鄭明華

飲酒是俄國人最大的快樂,我們無酒不歡。

西元10世紀,基輔羅斯弗拉迪米爾大公以上述字句,解釋他的百姓無法接受伊斯蘭教的原因,基督教也因此成為俄國國教。然而,他當時絕對沒想到,1000年後,這個現象使俄國平均飲酒量躍居世界之冠,每個俄國男人幾乎每兩天就要消耗一瓶伏特加。

弗拉迪米爾大公時代並沒有伏特加,只有蜂蜜酒(mead)、葡萄酒、白樺汁酒和用裸麥、大麥釀製的傳統飲料克瓦斯(kvass)。釀酒技術是在接觸西方之後,才與彈藥、梅毒一起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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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6年,熱那亞使節帶著幾小瓶「生命之泉」(aqua vitae)來到俄國。那種無色液體的力道令俄國人震驚,一開始還以為只適合當藥品。但過不了多久,俄國字典上即出現了混合英文的字辭:「讓我喝生命之泉」(Gimidrenkiokoviten)。

俄國很快就領悟到控制人民和酒類的偶發關聯。釀酒成為壟斷事業之後,國家的稅收也開始增加,人民喝得越多,國家的稅金就越豐碩。俄國在19世紀戰事連連,支出的公共稅金之中,高達40%來自酒類。俄國歷史上,僅有少數幾名強勢的統治者發布過禁酒令,包括彼得一世、凱薩琳二世及尼可拉斯一世,軍隊也在屢戰屢敗下偶爾發起禁酒令。尼可拉斯二世在1914年嘗試禁酒;布爾什維克政權在混亂的執政初期曾經禁酒,1926年才稍為放鬆。俄國禁酒史中,最悲慘的莫過於戈巴契夫的禁酒令。


▲俄國人太愛喝酒,禁酒令實行期間拿各種稀奇古怪的藥劑調成代用品/示意圖/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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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許多葡萄園被廢除,伏特加也奉令減到最低產量。蘇維埃的飲酒者只得恢復擅長的即興創作,亮光漆、膠劑、窗戶清潔劑和剎車油等,紛紛派上用場。人們甚至發現,食用足量的牙膏,裡面的毒素(toxins)可以產生和伏特加一樣的效用。古龍水被稱為「知識分子的飲料」,下午兩點以後才能購買,每人僅能購買兩瓶。店家總是漠不關心的看著顧客,當場在櫃檯仰頭飲下一瓶瓶美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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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代,當藥櫃和清潔櫃裡的瓶瓶罐罐顯示出非預期的特性時,這些創新的飲法也大為風行。這群不顧一切後果的人,包括著名的編年史家維尼迪克特・葉洛菲耶夫(VenediktYerofeyev)。他認為,飲酒是蘇維埃男人真實表現自我的唯一方式,也是這不誠實的世界唯一誠實的行為。在他的《隊伍末端的莫斯科》(Moscow to the End ofthe Line)一書中,提供了一些行家的雞尾酒調法,例如「約旦海域」(Jordan’s Waters)、「列寧的仕女」(Lenin’s Lady)等。

他建議的「迦南香脂」(Balsam of Canaan)是以甲醇混液、絲絨牌啤酒和家具亮光劑混合而成。而「潑婦的啤酒」(Bitches’ Brew)則用濟古利牌(Zhiguli)啤酒、沙德科牌(Sadko)洗髮精、去頭皮藥、香港腳治劑和蚊繩殺蟲劑混合而成,是最受歡迎的飲品。「科索沃女孩之淚」(Tear of a Komsomol Girl)則以各種含香料的化粧品混合而成,例如薰衣草花露水和指甲油等,最重要的是,一定得用忍冬樹枝調酒。他寫道:「我看到人們搖晃著身子調『科索渥女孩之淚』時,簡直笑壞了。」

在一本手冊中,我看到不少因應戈巴契夫禁酒的「酒品」製法:

一、將黑色亮光劑塗在麵包上,放置一夜,早上去除多餘的亮光劑後即可食用。
二、將膠劑或牙膏與水混和,過濾後飲用。
三、將白麵包浸在古龍水中。
四、將桌腳和糖、水一起煮沸,收集蒸氣,味道有如伏特加。
五、在頭頂剃出大約一個銅幣的面積,塗上黑色鞋油。除了剃掉的部分,整個頭部皆需覆蓋住,然後在陽光下外出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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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巴契夫頒定禁酒令的翌年,大約1萬1000名蘇維埃公民因這些冒險實驗而死亡,人數和死於阿富汗戰爭的軍人等量。

*本文摘錄自《尋找聖靈戰士:俄羅斯傳統東正教倖存史》

作者:菲利普‧馬斯登

譯者:鄭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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