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丁呷麵｜假疫苗事件怎炸開的？都源自這段「刪不掉的亂碼」
對岸假疫苗風波越演越熱，如今在微博上熱度最高的文章，居然心急的媽媽所分享，去香港與日本打疫苗的「攻略文章」與相關的科普。眾多如章子怡、伊能靜等一線藝人都跳出來大力譴責，可見這已延燒為無法掩蓋的事件。事實上在中國，假疫苗並不是新議題，2016年時，日本AV女優波多野結衣就曾在微博上大力抨擊假疫苗事件，當時還有許多網友叫他滾回日本，如今他們都見風轉舵、感嘆地說「原來日本人兩年前就知道了」。
在言論的管制下，事情隱藏到了今日才爆發出來，許多媒體把這次的疫苗門事件的起點，都歸功於WeChat網站上一篇名為《疫苗之王》的文章，當中詳盡地描寫各個中國疫苗大廠，是怎麼透過行賄官員來通過疫苗檢驗，揭發中國假疫苗的始作俑者。可想而知，今日我們再點進流傳的連結，只會看到幾個字「此內容因違規無法查看」。
（圖／路透社）
或許只有少數人看到這篇《疫苗之王》的文章，但我們很難想像，如今的群情憤慨，是只透過民眾的口耳相傳造的嗎？有民眾就發現，這則已經消失這個世界上的爆料文《疫苗之王》，居然泰然地以特殊的形式活在另一個世界。打開加密貨幣「以太幣」的區塊瀏覽器，在一個序號為「0xb1ed364e4333aae1da4a901d5231244ba6a35f9421d4607f7cb90d60bf45578a」的交易紀錄中，居然隱藏著一段神秘密碼，將這段密碼轉換為UTF-8格式後，你就能看見一段細思極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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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年的時間裡，韓剛君為江蘇延申拿到了流感疫苗、氣管炎疫苗、癤病疫苗的生產批文。江蘇延申很快成為中國最大的流感疫苗供應商和第四大狂犬病疫苗公司．．．
2007 年 10 月，韓剛君和杜偉民已經准備好了上市資料。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發現，江蘇延申將會登陸資本市場。
2009 年 3 月，大連金港迪安狂犬疫苗在抽檢中被發現造假，食藥監總局馬上對狂犬疫苗生產企業進行突擊檢查，江蘇延申被查出五批產品涉嫌造假。食藥監局發現，延申偷工減料、弄虛作假、逃避監管，疫苗抗原含量低於國家標准，達不到藥效。北大醫學部的專家將注射失效的疫苗總結為兩個字——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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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江蘇延申的 18 萬份疫苗已經流入 21 個省 107 個疾控中心，全部被注射進了病人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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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視覺中國）
這個隱藏在以太坊交易系統的一串亂碼，正是當初WeChat上《疫苗之王》的貼文備份。在今年4月底時，北大學生在一場校園反性侵運動中，就利用過區塊鏈來紀錄被政府刪除的資訊。雖然會操作區塊鍊來記錄觀看資訊的人少之又少，但這就如同一盞滅不了的火焰，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許多人認為，這次將疫苗醜聞推廣到民眾身上的最大功臣，正是區塊鍊本身。
區塊鍊是如何躲過言論封鎖的？
既然文章刪不掉，那麼封鎖所有區塊練瀏覽器的網頁就好啦？就如同網路上一句戲言，就算有問題，解決有問題、有意義的人，之後就沒有問題了一樣。由於大多網路資料都是集中式的儲存，因此只要刪除掉WeChat伺服器上的所有數據，那麼所有連過來看網站的用戶通通都看不到這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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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區塊鍊的例子中，資料並不是被集中地儲存在一地，而是每台電腦都有一分「帳本」，也就是說從區塊練瀏覽器看到的資料來源，並不是來自一個特定的位置，而是網路上的某個「節點」，而這些節點就算殺光了，還有千千萬萬個。
基於區塊鍊分散式帳本的性質，每個節點發出「廣播」後，礦工就會來驗證與相鄰的節點中的區塊內容是否一致。如果沒有法即時切斷每台電腦間的網路連結，資訊便會點對點的傳播。這與比起封鎖一個資訊集中的網站要難的多。
由於在中國境內可能有著數百萬、數千萬台的以太電腦記錄著這個帳本，除非瞬間找出這些電腦把他們網路全封了，哪怕只是有一兩台漏網之魚存在，我們仍能看到以太坊上的紀錄（別忘了境外的電腦通通也記錄著）。
當然要攔阻也不是做不到，如果攔不下封包，可用竄改資料的方法，只是在區塊鏈系統中，想要集體更改「帳本」中的資料，除非當局能控制以太坊51%以上的電腦計算力，使得「廣播的假交易」被絕對多數認證過，進而將新區塊寫上假資料，否則這資料永遠會在以太坊區塊鍊中永垂不朽。
根據當前的以太坊全網算力與雲端挖礦網估算，想要瞬間掌控51%的計算力進行一次性的假帳本廣播的成本，可能需耗費幾億美元以上，這使得當局想封鎖區塊鍊文章的流傳，變得幾乎不可能，就算刪除一篇文章後，民眾仍可進行新交易，將新的資訊上傳上去，而民眾上傳資料卻是低廉的。
低廉的傳播成本
想要在以太坊上留下雋永的警世語錄，並不是甚麼太難的事情，基本上你只要有一個以太幣地址，傳送最低金額出去就好了，在交易中你可以留下任何你想留的註解（必須是數字加英文的組合）。
當然如果你有兩個地址，自己傳給自己也是可以，你只需要支付那些給以太坊礦工的微薄手續費即可。在Ptt上就有位網友實測了在以太坊上發文需要多少錢，他將整篇《教你怎麼以太坊上發廢文》內容也貼到區塊鍊上，只花費了共34塊台幣，他也提到，如果傳輸內容簡短且不須追求速度的話，那麼一篇只需3～10元整。
對比巨大的管制成本，民眾透過以太坊散播資訊的成本低到不可思議，因此區塊鍊技術一問世後，不少信徒都大大地稱這個信仰，說這是窮人突破極權國家剝削的利器（原本是指窮人突破中央銀行壟斷的金融體制）。
既然放上去就不能修改，那麼也不可避免的是，未來放在區塊鍊上的文章，很有可能大部分都是假的，這種言論自由會帶來正義還是混亂，沒有人能知道。但比起不能開口說話，能張口吹牛一番還是略勝一籌，或許不久的將來，也會有類似疫苗門的舞弊事件，屆時區塊鍊勢必又會扮演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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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