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叫我丟丟妹 李明珊的賺錢動力:花錢!

記者潘姿吟/台北報導

生意囝歹生。李明珊開門見山:「我從小就是在賺錢,跟積極賺錢的路上。」人生與賺錢如影隨形的她,國小、國中開始展現出做生意的天份,「主要是因為我們家做生意!」

她的家境其實不差,「不過,我爸給我們的觀念就是,你想要什麼東西、就要自己賺!不讓小孩予取予求。」話鋒一轉,她靦腆笑說,「我覺得應該是個性問題。」她很清楚,「爸爸想用『不讀書就要自己賺錢』這句話來壓制我,可是殊不知,我的反應是:『哦!是你說的哦!』不讀書要幹嘛?賺錢嗎?那我去賺錢!」讀書給不了的成就感,她在做生意的路上找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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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派的生意鬼才

她知道,自己不一樣。「就是人講的鬼仔囝啊!」父親「福哥」李慶福説她,想什麼就做什麼,一下就會學會,也因此,年紀輕輕的她,就把日子活得很用力。

「我小時候超愛錢!」李明珊高中時,應徵童裝店店員時,老闆滿臉疑惑:「妳一個高中生,會賣童裝嗎?」她到滿臉驕傲說著輝煌的業績,一天30萬營業額,「只要進門,絕不放過。」但再追問她當時打工的時薪,她燦笑:「80塊錢!」

▲李明珊將烏魚子切片,連蒜苗串成一串,在八卦山上熱賣。(圖/記者沈君帆攝)▼李明珊的父親「福哥」李慶福,經營水產事業,也從事烏魚子買賣。(圖/記者林挺弘攝)

升大一的那一年暑假,她對自家烏魚子工廠動起了腦筋,搬走家裡的3箱烏魚子,數量約莫上百片,「我一直在想,這3箱到底要怎麼利用?」當時,彰化八卦山風景區的天空步道剛完工,她鎖定觀光客市場,把烏魚子切片加上白蘿蔔、蒜苗,交錯用烤肉竹籤組成串。每串只有3~4片的烏魚子串,設定賣價6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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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福哥對她的創意嗤之以鼻,「切片的烏魚子,一口一口吃,怎麼可能有人買?」沒想到,李明珊邊烤邊叫賣的風格,「來哦!一口烏,一口一串60,來兩串100!來喔!」再加上路邊洋溢著烤烏魚子香氣的視覺與嗅覺高度體驗,受到遊客熱烈追捧,一天完售3箱價值6萬元的烏魚子,營收20多萬元。

看到實際收益的福哥,也只能承認女兒的商業頭腦,「鬼才啦!我三個小孩,就這個比較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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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告捷的她,又開始盤算著,「一串串烤,太慢了,來不及切來烤給客人吃!」於是,她當機立斷,決定先在家裡烤好,用真空袋封口包裝的「一口烏魚子」誕生。

惡評總比沒有評論好

「6、7年前,看到我爸水產業的朋友,都開始陸續在做直播,我就問他有沒有想過說要做直播?」福哥卻只拋下一句話,「妳要做,自己去想辦法、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但她坦言,自己連草蝦、白蝦、軟絲、透抽完全分不清楚,福哥才跳出來說:「只帶妳1個月,認識東西。」

▲丟爸李慶福帶著李明珊入門認識水產。▼自創品牌直播帶貨,李明珊帶領一群高效率的團隊。(圖/記者沈君帆攝)
 
她記得第1個月,窩在鏡頭後面掌鏡看爸爸怎麼賣;第2個月,她硬著頭皮就上,「但她就是不會賣。」福哥回憶當時,總是在旁邊喊著要她照著做:「丟,妳就丟就對了!」她一直丟、一直丟,也因此丟出了名「丟丟妹」。

第1個月直播,大部分是親戚親朋好友相挺,人數大概100~200人。第2個月,李明珊接手之後,亂喊、亂丟的奇招奏效,突破350人,「那時很開心,因為我覺得我比爸爸厲害。」

此後,她再嘗試更大膽粗暴的風格,沒想到人氣持續攀升,不出幾個月,直播在線人數已經飆破千人,「我記得,當時沒有一家直播台破千人,我是第一個!就覺得很開心,這是一個成就。」好勝的她告訴自己,一次要比一次還要強,更一度揣摩性感路線。

她用堅定的眼神,回憶著那一段時期,人家看到她就罵:「長那麼醜還脫成這樣。」可是她反而開心,因為有人覺得她醜、覺得吵,就代表有人關注。這或許是源自於安親班老師的經驗,所養成的超能力。

網路時代的年輕版菜市場阿姨!

而安親班老師具備細心與耐心的特質,則反映在另一個面向,「就很多直播主,賣東西只看人數、不看留言。」李明珊注重每一位客戶的感受,「隔著手機,沒有溫度啊!」直播留言處的每一段文字,她會逐一閱讀並即時反應,讓人有互動感。

▲李明珊重視所有顧客留言,認為直播還是要讓人感到溫度。(圖/記者梁建裕攝)

「我幫你看一下照片好不好?那個蛤蜊肉不可以煮太久,因為煮太久的話會,縮水是正常的。」「我幫你看一下是什麼問題?多功能電烤盤,兩邊各有一個開關;你要煮也要烤的話,兩個開關都要打開喔!」

她說,可能因為爸媽長年在市場做生意的關係,與客人高頻率互動的親切態度深植,即便銷售的渠道已經從實體變成網路,她仍堅持的海派式貼心,笑稱自己只是年輕版的菜市場的阿姨。

但高度互動的帶入感,不只提高了粉絲的黏著度,也有助於觀察消費者的喜好。直播賣貨經營約莫半年,李明珊注意很多顧客的疑惑,「我不會煮,看了又很想買,可是我要怎麼吃啊?」她覺得這樣不行,一定要教大家怎麼料理,即使她不擅廚藝,仍然開啟了直播料理賣生鮮的創舉。

▲李明珊走上直播賣水產,因為夠狂,取得了人人稱羨的成績。(圖/記者梁建裕攝)

「早期,我是不會煮東西的!」為了拼營業額、一標接一標,加上她個性比較急,「不等食材熟,生的我也吞了。」也正因爲她的狂,曾創下月營業額破億元的驚人成績。

儘管在商業上取得了人人稱羨的成績,李明珊仍因為婚姻路上的磕磕碰碰,頻繁上媒體,影響所及是一切歸零,連名字都得丟掉。

「丟丟妹,這個名字是從彰化剛起步的時候,網友取的,婚前就有了。」聊起最擔心女兒的事,爸爸福哥激動,「厚!叫她不要,她偏要!」

在破碎的婚姻面前,李明珊直播時的豪氣與爽朗,都變成了一句話:「畢竟,夫妻一場。」

她說,「我會希望,大家對我的印象,不要停留在丟丟妹時期。我就是想要人家說,耶!妳是李明珊,妳以前叫丟丟妹對不對?反過來。」

▲離婚後,李明珊放棄丟丟妹的品牌,到台中創立「樓頂揪樓下」。(圖/李明珊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