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一句「軍隊要忍耐」 殲-10之父宋文驄下班賣麵

▲▼「殲-10之父」宋文驄當選「感動中國」的十大人物之一,下圖為首飛之後,他與試飛員雷強都哭了。(圖/翻攝自新華網)

記者陳孟孟/綜合報導

中國是全球第五個獨立研製第三代戰鬥機的國家,「殲-10之父」宋文驄是最重要的推手,也是大陸「軍工人」的代表人物。在他逝世周年時,傳出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也就是中國軍工行業最困難的那幾年,滿頭白髮的宋文驄一度因為家裡經濟困窘,下班後擺攤賣麵條才能維持生計。

[廣告] 請繼續往下閱讀.

2016年3月22日下午,中國工程院院士宋文驄病逝北京,享年86歲。他一手催生的殲-10戰機在1998年3月23日首飛成功,為了紀念,特意將自己的生日改為了3月23日,因為研發的過程太過艱辛,對當時技術落後的中國而言,一度還被認為是「不可能的任務」。

根據《人民網》報導,1981年年底,時任國防科工委副主任的鄒家華向鄧小平建議要「搞新一代殲擊機」,預計初期投資5億元人民幣。鄧小平批示「新殲專案較為重要,前期投資5億左右,目前花錢也不多,擬同意。」於是代號為「10計畫」的新一代殲擊機專案正式拉開序幕。

1986年,時年56歲的宋文驄被任命為殲-10飛機總設計師,肩負起了自主研發新一代先進戰鬥機的歷史重任,因為他長期從事殲-8、殲-7C以及殲-10飛機的研製。

[廣告] 請繼續往下閱讀..

「10計畫」被要求集中體現了西方先進國家著手開發的2000年左右裝備的先進戰鬥機的特點,可是殲-10戰鬥機屬於第三代戰鬥機,這對於當時仍普遍裝備殲-6、殲-7等第二代戰鬥機的中國空軍來說頗為陌生。

除掉技術上的困難,成都飛機設計研究所(代號611所)還面臨缺錢問題。當時,10號工程的總共投資只有40億元人民幣,且不是由611所一個單位花,而是要用在10個分系統,上百家研製單位上, 611所真正能分配到幾乎無幾,其中還要拿出來對外合作(主要是法國和以色列),所以一度因為資金問題,只能躺在圖紙上原地踏步。

1989 年,中共中央軍委組織了一個龐大的軍事代表團,前往蘇聯考察,宋文驄也受邀參加了代表團。考察期間,軍事代表團對蘇-27SK的性能相當震撼,因為「光內油量就超過殲-7 空重的戰鬥機,居然能夠達到F-16的機動水準!」

[廣告] 請繼續往下閱讀...

考察結束後,在北京召開的一次會議上,有不少空軍將領提出,「與殲-10相比,蘇-27 性能優異。」還有人甚至喊出了「要打贏,靠27」的口號,也有人甚至說,成飛搞殲-10是「5分錢想上長城」,「根本就是不切實際嘛!」

對於大量進口蘇-27戰鬥機的這種觀點,在會議上,劉華清讓在場的宋文驄先發言。宋文驄起身道:「蘇-27 的確性能優異,但是和殲-10相比,二者性能各有所長,蘇-27是替代不了殲-10的,兩者應該是相互配合。」會議中,劉華清也表態支持宋文驄,「蘇-27 再好,也是別人家的孩子;殲-10 無論如何,就是再困難,也要搞下去!」

在接下來漫長的研製過程中,宋文驄帶領團隊緊縮開支,默默地向目標邁進。他們先後攻克了先進氣動佈局、數位式電傳飛控系統、高度綜合化航電武器系統以及CAD/CAE/CAM等關鍵技術。

1998年3月23日,這是中國航空史上具有標誌性的一天,試飛大隊首席試飛員雷強親自駕機升空,而這也是宋文驄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就在這一天,殲-10飛機在成都首飛成功,17分鐘後,雷強駕駛殲-10安全著陸,現場掌聲雷動。殲-10的成功,標誌著中國自主研製先進戰機已經躋身於世界航空先進行列。

不過,研製殲-10的困難其實才剛剛開始。從1998年3月開始試飛,到2003年12月31號完成試飛,這5年又8個月裡,試飛中遇到的困難比工程研製階段更多,但所有的困難終究都被宋文驄帶領的團隊所克服。2006年12月29日,《新華社》向世界宣佈:「由中國自主研製的新一代殲-10戰鬥機,已成建制裝備部隊、形成作戰能力。這對加快我軍武器裝備現代化建設、鞏固國防具有重大意義。」

報導說,與宋文驄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僅從外表看來,他與普通人毫無二致。住在他家附近的老鄰居們,時常遇到宋文驄騎著一輛破舊自行車到菜市場買菜;上個世紀90年代初,中國軍工行業最困難的那幾年,宋文驄一度因為家裡經濟困窘,下班後擺攤賣麵條。

原來,當時中國從文革的「一窮二白」走出,為了要急起直追,鄧小平做出「國富才能強軍」的戰略,軍隊要服從和服務於國家現代化建設大局。在1980年10月15日的一次防衛研討會上,他指出在國家建設的新時期,「軍隊要考慮的,不是增加軍費預算,增加財政開支比重的問題,而是在這個已定的比例範圍內,怎樣用好這個錢,用得更好,用得更合理,真正用在加強戰鬥力上。」在1985年中央軍委擴大會議上,他再次強調「軍隊裝備真正現代化,只有國民經濟建立了比較好的基礎才有可能。所以,我們要忍耐幾年。」

在鄧小平拍板「軍隊要忍耐」之下,中國的國防支持讓位給經濟發展,所以也才有宋文驄「下班賣麵」的情況,具體的反映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及九十年代初的順口溜--「造導彈不如賣茶葉蛋,拿手術刀不如拿剃頭刀」的情況。

事後也證明,鄧小平的戰略規劃是有遠見的。儘管那些年曾經因國防軍費不足,導致軍隊裝備落後,而且還一度發生「軍隊經商」等弊端,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隨著中國經濟騰飛,從1999年起軍費逐年增長,解放軍的裝備與技術研發在短短十幾年間呈現「噴井」之勢,已經取得令人矚目的成績,開始給美日等國帶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