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蕙難說的再見 承諾加場滿足歌迷反倒降低了格調

作者/陶本和

不會分手的人,並不懂得戀愛。為什麼放下與說再見這麼難?台語歌后江蕙引退歌壇掀起軒然大波,封麥演唱會售票擠爆,甚至爆發衝突、輿論,挨罵的從寬宏藝術、文化部到江蕙本人無一倖免,而台灣社會的文明同時也被拿出來檢視、撻伐。

封麥演唱會擠爆承諾加場,飢餓行銷奏效?

江蕙在哽咽中宣布封麥,讓不少歌迷感到極度不捨,這對於台灣歌壇佔有崇高地位的江蕙而言,似乎不是什麼意外的結果,這讓我想起不久之前,台灣籃壇「第一飛人」陳信安的引退賽,主辦單位即以引退作為銷售噱頭,果不其然招來爆滿的球迷觀賽。

不過江蕙似乎人氣過盛,或是說倒楣了些,遇到售票機制不給力,引發一連串的問題,從排隊產生民怨,到被輿論壓力逼著加場演出,從旁看上去,商業的銅臭味更趨濃厚,好像主辦單位早已經預料此事,奸笑等著數鈔票。

聯想到商人的「飢餓行銷」奏效了?這種想法與質疑對江蕙的格調絕對造成相當程度的打擊,而如今同意加場,更顯示一種對自我格調的貶低。

加場是滿足了歌迷,但降低了格調

高雄市長陳菊日前也寫信,盼江蕙能夠加場演出,以照顧南臺灣的歌迷,從歌迷的角度而言,這的確能夠替粉絲解渴,但知名作家蔡詩萍認為,這是一種民粹式的討好,他說,「江蕙演唱會行之有年,已經對市場了解甚深,哪裡場次可多,哪裡不辦,會知道的沒有比市長多?市長以政治判斷(即討好選民),要求加場,這豈不是干擾市場邏輯,讓江蕙為難嗎?」

的確,江蕙為難了,這是龐大的人情壓力,在市場、歌迷、社會的重重圍攻下,不得不選擇加場演出,同時也漸漸透露出為何宣告引退的原因,表示自己長年有暈眩問題,在身體受限的考量下只好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告別歌壇。

江蕙為難加場,是犧牲自己的健康,也出賣了自己的格調,封麥演唱會的初衷不再了,台灣人就像是會吵的孩子,哭鬧一番就有糖吃,江蕙就像個習慣寵溺孩子的家長,反反覆覆不捨孩子哭鬧,只好賞給自己一記耳光,一次明明可以完美落地,給歌迷最後的POSE的機會,被搞得狼狽不堪。

好好說再見,好難

台灣國際大導演李安,在作品《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中有言,人生到頭來不過是不斷放下,並遺憾沒能好好說再見。」

江蕙一定沒有想到最後的演唱會竟然從售票就搞得民怨四起,烏煙瘴氣,相信她幻想的引退演唱會會是個感人的、動人的、不捨的、瀟灑的、充滿感謝的,以及完美姿態的離去,像是女神的回眸,給予歌迷一個難以忘懷的笑容,然後轉身離去,江蕙的這句「再見」變得好難說出口。

我在採訪陳信安引退賽的當天,陳信安提早到場接受媒體訪問,他坦言很緊張,被問到會不會表演扣籃,給球迷最後一次飛扣的回憶?陳回答,「有機會可以扣的話,當然會想。」這場比賽陳信安只拿下兩分,但這兩分扣人心弦,是一直到比賽終了前讀秒階段,才在中距離跳投得手,當這球破網的時候,全場爆出歡聲雷動,台灣飛人完成任務完美落地。

此賽之後,陳信安偶爾才會在場邊出現,跟球迷拍拍照,低調地躲在角落,他知道自己的時代過去了,這是陳信安說再見的方式,是瀟灑的、有格調的離開戰場。

我相信江蕙也希望以類似的姿態、心情和風度退出歌壇,如果台灣社會、歌迷愛她、喜歡她,別讓她像是分手吵架的情侶或夫妻,吵贍養費、吵房子、吵小孩監護權,就讓她好好說再見,給大家一個完美的POSE。德國哲學家尼采說,「愛的方式是會改變的。」愛江蕙的方式很多種,或許是瘋狂,或許是永存記憶,無論何種方式都是一種愛,如果過去我們用瘋狂的方式愛她,在現在可能造成她的為難或傷害時,那麼換個方式愛吧!

●作者陶本和 居無定所,處處可見蹤跡的自由投稿人,大畢。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

▲▼陳信安引退賽。(圖/本報資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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