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塵雪
南印喀拉拉邦的慘烈「歐南節」
歐南節（Onam），是印度南部最富色彩的節慶活動之一。從每年9月16日開始，持續10天在印度南部喀拉拉邦進行，是南部最大、最壯觀的豐收節。而我恰好趕在歐南節結束的最後一天，也是最隆重的一天來到喀拉拉邦首府——特里凡德瑯。
▲歐南節花車遊行和傳統歌舞表演。（圖／業者任性出版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
迎國王、大遊行
傳說，歐南節是歡慶喀拉拉神話中的統治者，瑪哈巴立國王（King Mahabali）的黃金年齡。在這一天，人們熱烈歡慶，將花束放在門前，為迎接瑪哈巴立國王的靈魂，並保證他的人民幸福快樂。
▲歐南節花車遊行和傳統歌舞表演。（圖／業者任性出版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
在特里凡德瑯，人們舉行長達一個星期的列隊遊行、盛宴、船賽、歌唱，以及舞蹈等豐富多彩的歡慶活動，其中的卡塔卡利傳統舞蹈、老虎舞等豐富的民俗文化表演，更是吸引了無數人。在特里凡德瑯的一段主要街道上，百姓們已經提早好幾個小時，攜家帶眷前來等待歐南節花車遊行的隊伍。
▲歐南節花車遊行和傳統歌舞表演。（圖／業者任性出版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
不一會兒，以小學生的花式溜冰開場，接著，耍刀劍、走高蹺、穿戴傳統面具與服飾跳傳統舞的藝人紛紛走來，鑼鼓聲、樂曲聲和叫喊聲淹沒了城市的喧囂，那些五彩斑斕的色彩，令我目不暇給……。或許是因為我是一個手持相機的外來者，他們都湊到我的鏡頭前，特地向我展示自己。
▲歐南節花車遊行和傳統歌舞表演。（圖／業者任性出版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
此時的天氣實在太熱了，對於那些穿著厚重舞臺服裝、化著濃妝還要拿著各種沉重道具的藝人來說，真是太辛苦了。有些花車上的演員，必須一動不動的做端東西的姿勢，而表演老虎舞的藝人，全身都套在老虎套裝裡。我看他們汗流浹背，妝早已花了。看到這一幕，不知怎的，我的歡樂情緒就灰飛煙滅了。一些人的歡樂，總是建立在另一些人的痛苦之上。
▲歐南節花車遊行和傳統歌舞表演。（圖／業者任性出版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
在歐南節的遊行隊伍裡，我還看到了印度特色的藝人，行進中的人們用能彎曲的長刀或鐵鍊，重重打在自己的身上，背上、胸前劃出一道道傷痕，有些甚至滲出血來。似乎越是傷得血肉模糊，鮮血流得越多，越能獲得更多的喝彩和欽佩。在印度，我不止一次看到各種殘忍的儀式。奈波爾曾說，印度人總是把枯燥單調的修行，轉變成一場壯觀而慘烈的表演。
▲歐南節花車遊行和傳統歌舞表演。（圖／業者任性出版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
這讓我想到，在印度，不光是關乎宗教修行，就是尋常的娛樂表演都會展示殘忍的一面。例如在西部拉賈斯坦邦的一種傳統舞蹈，就是讓婦女頭上頂著四、五個罎子，踩在玻璃碎片上，若不是婦女腳底有厚繭保護著，那將是多麼血淋淋的一幕。而在阿薩姆邦的卡利女神寺裡會屠殺活牛，將鮮血直流的牛頭，敬奉給女神的那一幕讓人感情複雜，我不由得同情起，在寺裡飼養的牛、羊等動物，此刻如此悠閒，是否明天也將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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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錄自《印度神邏輯：快與慢、尊與卑、苦與樂，這裡都有專屬的邏輯。不是遊記，是一段意外改變人生觀的臥底觀察。》
作者：塵雪（中國駐印度新德里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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